战马嘶吼,喊杀如雷,单说裴行俭,他第一次参加战争就遭遇如此阵仗,然而毫无惧色,裴家将门血液此刻好像在他身体里苏醒,骑着那匹爪黄飞电,犹如一道闪电,杀入西突厥人海之中,手持金鑚提泸枪,舞动如飞,莫能当之。
有一员西突厥战将,名曰阿史那正太,见一员白袍小将,勇猛异常,竟不知死活,挺枪拍马直冲过去,与裴行俭刚打照面,阿史那正太举枪刚要刺出去,岂料裴行俭枪快,金鑚提泸枪已经从他的胸膛穿插而过,裴行俭冲势不减,从阿史那正太身后抽出长枪,继续冲杀。
阿史那正太口中喃喃,“好……好快的枪……”然后死尸栽落马下。
又有葛逻禄部落将领炽俟弘达手挥大刀从背后偷袭,裴行俭闻听背后恶风不善,右手持枪,向前一挥,已有三个骑兵被他划破喉咙,几乎同时,沉腰低头,躲过致命一刀,左手抽出肋下横刀,向后一挥,又斩一将。
李道玄在乱军之中,看见裴行俭如此勇猛,心说不能让一个后辈落下,他寻摸了几眼,发现西突厥大纛就在不远处,得嘞,直接去擒拿统叶护大可汗!
想到此处,李道玄把枪一抖,连挑西突厥十数名骑兵,杀出一条血路,直至大纛之下。
然而令他没想到的是,大纛之下空无一人,竟然是个陷阱!
李道玄心说不好,只听身后恶风来袭,赶紧向前一拍马,胯下白龙驹窜出去老远。
李道玄回头一看,一员大将,手提镔铁轧油锤,张牙舞爪,再次向他砸来,道玄用力把枪一横,大锤正砸在枪杆之上。
那杆长枪颤了几颤,李道玄臂膀麻木,心说好小子,他趁着阿史那都曼收锤之际,连刺数枪,阿史那都曼想用大锤把那枪磕飞,然而道玄怎能如他所愿,每次都快速抽枪变招。
两人打了二十多个回合之时,阿史那都支抡着狼牙棒口中哇哇哇暴喝就砸了过来,李道玄独战二将,力不能支,抽枪想走,然而他只顾着找统叶护大可汗,此时已经身陷重围。
左冲右突,终不得出,身后又有都支都曼紧追不舍,危急关头,幸得裴行俭、秦怀玉、李昭、薛万钧几人杀透重围,赶来营救,阿史那都支和都曼一看是李昭,胆战心惊,不敢迎战,只令士兵冲杀。
简短结说,唐突两军从日出杀到日落,直杀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初出茅庐的裴行俭更是骁勇善战,斩将七员,夺槊三条,搴旗四面,可谓是表现出色。
黄昏时分,战场上尸体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把黄沙染成了红沙,唐突两方各自收兵,约定明日再战。
焉耆城中又开始了军事会议。
阿史那步真言辞急切,“大可汗,我军比唐军多了十万人,却只能勉强维持均势,再打下去恐怕要吃亏啊!”
统叶护大可汗在王座下面来来回回走了几步,点了点头,“看来是我报仇心切,这唐军勇猛更甚于波斯,怪不得阿史那咄苾那小子打不过。”
阿史那泥孰也建议,“大汗,不如暂且退军,诱敌深入,方为上策。”
统叶护大可汗不甘心,“退?难道我们几个月以来打下来的地盘就不要了吗?难道薄布、特勒还有阿史那达曼的大仇就不报了吗?我身为大汗,如何向部众交代?”
“我意已决,明日再与唐军决战!”
欲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