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谁,喊出了这么一句,人群顿时炸开了锅,原本还井然有序的众人,瞬间乱作一团,纷纷朝着四面八方逃窜而去。
教坊三十二阁的管事,看着从中间裂开的仙人指路台,两腿一软,跌坐在地。他脸色惨白,毫无血色,嘴唇颤抖着,却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仙人指路台,这可是教坊三十二阁的象征,是天启的标志性建筑,如今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人劈成了两半,这让他如何向上面交代?
想到这里,管事的眼前一黑,险些晕厥过去。
“造孽啊!造孽啊!”管事忽然开始嚎啕大哭,一边哭还一边用力拍打着地面,“怎么有人在这比剑啊!这可是仙人指路台啊!没了,裂开了……”
韩晔看着下面哭天抢地的管事,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这两个家伙,打完就走,真是潇洒,留下这么个烂摊子,还得我来收拾。
虽然心中腹诽,俑者有些不满,但韩晔还是飞身下屋顶,走到管事面前,扶起他,温声说道:“你别着急,这件事我会负责的。”
说着,韩晔从怀中掏出一块玉佩,递给管事:“你拿着这个,去找珍宝阁的管事,他会负责仙人指路台的一切重建事宜,所有费用都由珍宝阁承担。”
被扶起来的管事,看着手中的玉佩,脸色一变,由悲转喜,连忙点头哈腰地说道:“好好好,有您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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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和他比起来,在皇宫里面的太安帝,在听到这个消息的瞬间,脸色骤变,原本就阴沉的脸上,仿佛笼罩了一层厚厚的乌云,整个人散发着令人窒息的低气压。
“陛下,仙人指路台塌了…”
前来禀报的小太监跪在地上,身子抖得像筛糠一般,声音细若蚊蝇,生怕自己一个呼吸声过重,就会惹怒龙颜。
“砰!”
自从上次被叶孤城一剑劈开皇宫正殿,太安帝就被迫搬到了这个偏僻的宫殿,每日面对着残垣断壁,心中积攒的怒火早已到达了临界点。
如今听到仙人指路台也塌了,心中的怒火再也压制不住,猛地爆发出来。
他一把抓起桌案上的奏折,狠狠地砸在了地上,怒吼道:“仙人指路台怎么会塌,谁干的?是谁?!”
小太监被吓得魂飞魄散,原本没说完的话被吓得卡在喉咙里,愣是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只能连忙磕头如捣蒜,脑袋磕在地砖上发出“咚咚”的声响,好半天才颤声道:“是……是叶孤城干的…”
“叶孤城,又是叶孤城!”
太安帝猛地一拍桌子,上好的紫檀木桌案顿时裂开了一道缝,如同他此刻的心情。
他咬牙切齿,从齿缝中挤出叶孤城的名字,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灼人的怒火。
“这个叶孤城,简直是欺人太甚!”
太安帝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每一步都像是踩在了小太监的心尖上,让他大气也不敢喘。
“前几日刚劈了孤的正殿,现在又把仙人指路台给拆了!他下一步是不是要将整个天启都拆了?!”
太安帝越说越怒,声音也越来越大,仿佛一头被激怒的雄狮,在咆哮,在怒吼。
“他真当孤的天启,无人了吗?!”
太安帝猛地转身,双目圆睁,眼中仿佛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跪在地上的小太监。
那小太监本就吓得瑟瑟发抖,被太安帝这么一盯,更是魂飞魄散,恨不得自己此刻是一只蚂蚁,可以立刻遁地逃走。
“浊洛!”
太安帝强压着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对着门外喊道。
“奴才在!”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去,给孤把祭酒和国师找来,”太安帝沉声说道,“就说朕有要事相商!”
“是,奴才遵旨”浊洛的声音再次传来,随后便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远去,只留下小太监一人,还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太安帝没有再理会他,而是负手站在窗前,望着窗外阴沉的天空,心中如同翻江倒海一般,难以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