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变成怎样，是他的选择。”

保罗沉重地说，

“其实身处底层的人，也没多少好选择。”

这话听起来有些悲观，无论什么样的人，做什么样的菜肴和水果沙拉。

这些琐碎却充实的小事是提升幸福感的关键部分。

何野看着保罗陷入纠结，

“这些年你没少帮衬他吧。”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的道理你应该懂。”

“而且物以类聚，人以群分。”

“我不是背后说坏话，真的有人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保罗自然明白何野是出于关心，才这么说来提醒自己。

“嗯嗯，我明白你的意思。”

“道理我都懂，只是这么掏心掏肺帮了这么久的外甥，”...

“竟然两年多变得这么糟糕，我真的很难过，”保罗感叹道，“我也很难向我姐姐交待啊。”

何野宽慰他说：

“也许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呢？”

“人过了成年期，本质很难改变的，可能以前他伪装得太好了。”

“只是你没察觉到而已。”

保罗心里也认同这一点。自从马克来找他，一切都很顺风顺水，

马克从未经历过什么挫折，

生活和工作都一帆风顺，哪有机会让他改变本性呢。

看来马克一直都是这样的人，

以前因为是亲戚，

很多事他就没太计较。

现在回想起来，确实有很多疑点。

比如他经常喝醉到深夜才回家，

动不动就说为了扩展业务或这样那样的理由，

总是找我借钱。

我的车副驾驶座上总有一股淡淡的香水味，有时还会发现头发丝。

原来是我以前对他太过信任，

忽视了他的许多缺点。

吃完饭，何野已经让保罗的情绪平复了。

然而，当他们走出餐厅时，

马克居然还在门外等着。

看到他们出来，他立刻迎上去，

“舅舅，你听我说，我和他们只是逢场作戏。”

“他们都是富二代，家里有产业，”

“为了增加我公司的生意，我不得不跟他们应酬。”

看到保罗无动于衷，

马克转向何野，

“我要为我们在路上的行为向你道歉，”

他深深地鞠了个躬，

把何野吓得说不出话来。

缓过神来，他听到马克接着说，

“你是不是前几天新闻里报道的那个买下沃尔马地的人？”

何野没想到他自己找到了这条消息。

“嗯，是我。”

马克立刻殷勤起来，

“之前我给你发过我的资料，就是一路读到大学，”

“后来没什么特别的，一直在创业，但基础不稳，所以急需投资。”

这两句话让何野哭笑不得，

“你为什么需要跟我扯上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