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桐跪下,“我等姑娘回来!”
莫姑姑不忍:“太子仁厚,只是诏云姑娘进宫陪伴郡主,不会为难她的。”
东宫护卫重重,赵晖再次昏迷,信被交到林侧妃手上。
林侧妃看完信:“胡说,竟以犬狗比太子,真是其心可诛!都是些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给我扔了!”
暗卫僵在那里,看向东宫总管魏伦。
魏伦回头使了个眼“还不昭照娘娘说的做?”
暗卫只好端着托盘出去。
云枝跟在莫姑姑身后,正好看到那人欲将药物处置:“那就是我送进来的药,为何试也不试便弃之不顾?”
莫姑姑在来的路上已经听她说了昨夜之事,叫住暗卫:“将东西交给我,你自个忙去。”
那人看向云枝,照做。
魏伦看见,小跑过来,压着嗓音:“阿莫你做什么?这可是林侧妃的吩咐!”
云枝不安的双手交握,林侧妃是心高气傲,还是根本不想救太子和郡主。
东宫水太深了。
莫姑姑镇定的说:“公公不知,这些药在宫外已经救了几个人。”
魏伦瞪大双目:“果真?从何处得来?”
信是直接给林侧妃的,他一个字都不知道。
“自是太子殿下信任之人,咱们别耽搁了,先将药熬上,等太子醒来让他定夺。”
云枝感激她没有把自己说出来,这时候让人知药是她送来的,恐怕会有许多麻烦。
魏伦一咬牙:“行!”
招来手下吩咐完,“这位便是云姑娘?”
莫姑姑点头,“云姑娘,快去看看郡主。”
云枝避着魏伦与她说:“可否让我的随从去盯着熬药?还有,最好先找两个染病的宫女太监试试。”
药是她送来的,万一被人加了料吃出问题,她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莫姑姑说:“你放心,佛手姑娘劳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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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伦听出些门道,带着佛手走了,云枝被带进内殿。
赵晖和赵静喜竟在一个房间,准确的说,是赵晖拖着病体也要守在赵静喜身边。
生死面前,他不再是高高在上的储君,而是一个普通的父亲。
赵静喜躺在床上,他躺在另一边的榻上,俩人周围都围满了宫女和太医。
父女俩都在昏迷。
云枝小心翼翼握住赵静喜的手。
她的脉搏很微弱,跟昨夜的小豆子一样,手脚冰凉,胸膛几乎没有起伏,太医各个愁容满面。
云枝真想马上给她喂药,但她做不了这里的主。
她跪在床边,莫姑姑送过来一个软垫,为她垫着膝盖。
“喜儿,我给你讲故事吧?”
喜儿没动静,她就瞎编,东一句西一句,扯到哪里算哪里。
她只七岁之前听过一些故事,早就记不清了。
喜儿忽然动了动:“真的能……摸到云吗?”
云枝差点哭出来,凑近她耳边:“能的!听说塞北的云又大又漂亮,有七彩的颜色,喜儿你快好起来,我们去看云!”
喜儿睁开眼角滑下一滴泪:“娘亲……去看娘亲……”
云枝潸然泪下,爬上床将喜儿抱在怀中,如襁褓中一般轻轻摇着:“喜儿听话,娘亲叫你好起来。”
赵晖睁开眼,越过重重人影,见到她把喜儿抱在怀里,一边轻声说着什么,一边走来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