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同春回过神来:“为何?”
“听闻,林侧妃有孕了。”
晏同春微感错愕。
自瘟疫初始,林侧妃一直被禁足,怎会突然有孕?
梅妃道:“因她姐姐之死,陛下解了她的禁足,昨日见面,她捧着肚子十分招摇。”
“她年少嫁入东宫,与太子也算是少小为伴,就算偶有龃龉,也终归难敌旧日情谊,我观她胎相,应是个男胎。”
晏同春心如刀绞,可她知道自己没这个资格。
他的妃子怀孕,应当为他高兴。
可她嫉妒,嫉妒任何女人都可以为他孕育子嗣,唯独自己不行。
梅妃这时说:“令仪郡主尚未过门,这可是太子的第一个儿子。”
“长子先于嫡子出生,林侧妃又因那位死了姐姐,唉,这东宫里头以后还不知该如何喧嚷。”
“太子自从护国寺回来就一直不大好,想来也是被这事儿烦的,他向来体弱,日日为这些事烦心也不是办法。”
她看一眼晏同春的神色,抱歉道:
“瞧我都在说些什么呀,你还没成婚呢,别被这些内宅之事给吓到了。”
“本宫与令仪郡主虽只一面之缘,但这些日子可听了不少她的事迹,她是个十分聪慧的,必不可能输给林侧妃。”
晏同春更加心痛难当。
太子本就身体不好,若是后妃争宠,不知给他添多少烦恼。
他素有大志,耽于儿女情爱多么可惜。
“同春?二姑娘?”
晏同春回神:“臣女失礼,请娘娘责罚。”
梅妃轻柔的执起她的手:“我刚刚问你,幻儿那孩子如何了?”
晏同春摇头:“她……不太好。”
梅妃叹道:“本来她就是受父母连累,如今孕育窦家子嗣有功,将来不是不能给个好些的去处,可惜她现在……”
“那孩子也是个苦命的,说个不恰当的,云峥既然能逃出生天,何不将她一块儿带走?”
“他却宁肯去找令仪郡主,也不救自己的亲妹妹,换作任何人,都不知会寒心成什么样。”
“云峥那样做,可见是将她视为弃子,可怜陛下因护国寺之事恼恨云峥,已经向国舅爷下了密令,等孩子出生便将她赐死,唉。”
晏同春浑身颤了颤,满心悲凉。
她至今依旧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