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枝和佛手面面相觑,“他低调得就像一个刚入门的学徒,竟然是北骁王世子?”
雪桐奇了怪了:“他没去宫里参加你和雍王的婚礼?”
赵晖被追封雍王,云枝现在是雍王遗孀,皇帝赐了单独的雍王府,只是还没去过。
云枝当天可是蒙着盖头的,只得看佛手。
佛手说,“当天是看见他来着,我还以为他是哪家官员的公子呢。”
原来如此。
云枝更加叹息,“狡兔死走狗烹,皇帝恩将仇报啊。”
入夜,几道轻忽的影子掠过长公主府上空。
云枝揉了揉眼睛,拍拍佛手:
“去把任六叫来,我问点事儿。”
佛手吹了声哨子,一刻钟后任六才来。
“你一直在长公主府外头?”
“不是的,您大婚之前,咱一直在榆阳弄扽着,不能跟雍王别矛头是不是?”
云枝点头,如此他便没见过那夜送信的人。
“刚刚追谁去了?”
任六憋了半天:“……没打过,不能说。”
云枝朝他扔核桃,“郡王赵榷身边,原来有个叫常夜的,你能不能去给我抓来?”
任六蹙眉:“人早就走了。”
云枝愕然:“走了?”
“是啊,三皇子刚被贬他就失踪了,犹如人海蒸发,无影无踪。”
“那刚刚你追的谁?”
任六闭上嘴。
云枝朝他扔核桃:“说不说?不说滚回你主子身边去。”
任六转身就走:“好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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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枝气极,又扔了个核桃。
只砸中空气。
长公主走进禅心院,周身气压低沉。
云枝上前关怀:“母亲何事烦忧?”
长公主坐下后叹了一声:“云幻儿不见了。”
云枝皱眉。
“被云峥救走了?”
“应当是。”
云枝十分不高兴。
信王都被阵前斩杀,云峥却毫发无伤的逃遁,不仅如此,还救走了云幻儿。
“抱歉啊孩子,晖儿临去前,再三叮嘱我一定替你杀了那两兄妹。”
“可她毕竟怀了国舅府的血脉,国舅坚持让她先生下来再处置,从此鞭长莫及……唉。”
云枝摇头:“算了,其实经过此次旱情,我有些恍如隔世,他们兄妹之间已生嫌隙,且余生都将如过街老鼠。”
云枝半跪在长公主身前:“母亲,我想带喜儿去看看她父亲,然后……”
长公主有些伤感:“你还是要走?”
其实早有预感,但旱情的时候大家同甘共苦,以为云枝已经改变了主意。
云枝点头。
长公主粗糙的掌心抚上她的头顶:“好吧,天下无不散之宴席。”
云枝难受的低下头:“二皇子的人,请母亲帮我避过。”
“你……不去找他?”
云枝摇头。
许久,长公主点点头,“嗯。”
雪桐有些亢奋,收拾到大半夜。
佛手忍不住问道:“你看见了吗?旱灾死得都是平民,贵族除了老人和本身有旧疾的,全都活下来了。”
“留在京城,你还是雍王妃,是郡主,buff叠加得可怕,抗风险能力不是平民可比的。”
“离开容易,回来可就难了,而且你要一辈子隐姓埋名吗?”
雪桐有些担心云枝动摇,她太想去跟晴樟虞嬷嬷团聚了。
云枝梳着头,从铜镜里看向佛手:
“你已是自由身,想留在京城完全没问题,至于我嘛,这辈子就想去外头看看。”
“京城天天都在尔虞我诈,扳倒一个敌人又会冒出新的敌人,跟他们耗下去何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