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圆润在西门翔出事的第二日就放出来了,那名农户的腿明明是赌坊里的人打断的,化脓完全是因为事后竟然没人给他请大夫!

这些都与陈圆润无关,自然把人放了。

端午的喧嚣早已过去,只是陈府的小厨房里时不时飘出糯米粽和茶叶蛋的香气。

十年的时间,没吃到地道的家乡粽,总是令人百吃不厌,连冷寻都悄咪咪地多吃了好几个。

此时在蔷薇院的小厢房内,陈三郎看着一手捏着粽子,一边看着账册,没心没肺的老幺,百感交集。

“三哥,你坐会儿,吃个苹果,我很快就看好了。”

“嗯。”

过了半刻钟,陈圆润合上账册,又从碗里拿了个清香扑鼻的茶叶蛋,看着自家三哥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一边剥一边询问道:“哥,你想说什么?”

“润宝……那个……那个西门翔……”

陈老大一听这名字就知道三哥想问什么,她停下手中的动作,抿了抿唇,一脸犹豫,须臾呼了一口气,认真地看着哥哥点了点头,“是我做的。”

陈三郎身体一震!各种思绪蜂拥而至,最重要的,老幺有没有留下证据!

“哥,你看边上的苹果。”

陈三郎木然地转过脑袋,瞳孔蓦然一缩!

凭空出现了几根冰锥,几声清脆的“噗噗”响起,一个红彤彤的苹果就这样四分五裂了,汁水溅得茶几上都是!

饶是处事向来镇定的他,身体僵硬得不知道如何动弹。

“这就是师傅的雪舞功,我能从空气中凝水成冰,化刃化箭,杀人于无形,若是大雪之日,便是我的领域,甚至能化雪为活物,为我所用,我能化冰为水,却不能化水为汽,所以只要不知道我这门武功绝学,西门翔的事栽不到我头上,谁会在意地上多出来几滩水呢。”

想起西门翔,陈老大笑里还带着几分阴森。

陈三郎很努力地消化她阐述的事实,须臾,从座椅上弹跳起来,很严肃地握住她的双肩,“润宝,这件事千万别说出去!家里人也不要告知。”

她有些了然,自嘲道:“我知道,在异国那些见过我施展雪舞功的人,都说我不是人,是雪妖。”

陈三郎一噎,眼里闪烁着心疼,“没到生死攸关的时刻,别使出这门武功,还有,即便以后成了亲,未来的妹夫一定要瞒着啊!”

冷寻和陈老大:……

敢情是担心她嫁不出去啊!

冷寻很理解陈三哥的心情,任谁知道枕边人能悄无声息地弄死人还不留证据,谁敢娶啊!就算成亲后知道,心里肯定是惶恐不安,不敢犯错,免得一个不小心就被咔嚓了!

为了消化老幺身上这个惊天动地的秘密,陈三哥说起了八卦。

“润宝,杨艺洁定亲了。”

“哪家?”

“良平侯府。”

她细细回想皇城那本资料,微微一愣,“良平侯世子成亲多年,孩子都四个了,难不成……我去!良平侯爷都可以当她爹了!”

随即想起了那妮子的品性,冷漠道:“也不奇怪,家世地位,都满足了。”

“阿坚名次不错,位列第三十,担任墨池县知县,他们已经脱离了我们陈府,母女二人待在皇城他也不放心,让杨艺洁和他一起去任上,那女人拒绝了,之后阿坚特意为她和自己品性纯良的同窗牵线……”

接下来的话,没有说的必要,毕竟结果摆在那里。

“良平侯府的爵位承袭三代,如今良平侯已是第二代。”

“良平侯这人怎么样?”

“人不错,皇城里口碑也好,性格温吞敦厚,上门求娶杨艺洁算是他这辈子最令人说道是非的事了。传言在牡丹会上对杨艺洁上了心,听闻杨家要离开皇城,才让人说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