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极殿内,气氛凝重得仿佛空气都已凝固。
阳光透过窗户,洒下斑驳的光影,像是窥视着这即将上演的朝堂风云。
诸朝臣列于殿中,点名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却也如一颗石子投入了暗流涌动的深潭。
“回禀陛下,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与鄜州都督尉迟敬德没来上朝。”
负责点名的侍从那洪亮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宛如平地一声惊雷,瞬间在朝臣中炸开了锅。
大臣们先是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后便如被捅了的马蜂窝,嗡嗡的议论声此起彼伏,整个朝堂乱成了一片。
他们心中都在暗暗惊呼:陛下如此开恩,上朝之事已宽松至极,这二人怎敢不来?想当年,国公爷们五日一朝那可都是先帝天大的恩赐,如今七日一朝,简直是前所未有的优渥,他们还有何不满?这不是公然蔑视朝堂规矩吗?
房玄龄站在群臣之中,只感觉如临深渊。
他眉头深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额头上的青筋微微跳动,显示出他内心的极度紧张。
周围如汹涌浪潮般的议论声,就像一把把利刃刺向他的耳膜。
但此刻,他别无选择,只能硬着头皮站了出来,心中不断祈祷上苍保佑,能让他蒙混过关。
“陛下,左屯卫大将军程知节与鄜州都督尉迟敬德抱病在家,托微臣替他们请个假。”
房玄龄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镇定自若,可那微微颤抖的语调,却像是暴风雨中摇曳的烛火,随时可能熄灭,将他的慌乱暴露无遗。
他一边说着,一边在心里叫苦:这借口简直比纸糊的还脆弱,但愿陛下不要太过追究啊,太上皇啊,您可千万别让我陷入两难之境啊!
魏征一听,两道浓眉瞬间竖起,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的光,如同雄鹰发现了猎物一般。
他一挥衣袖,那衣袖带起的风仿佛都带着他的愤怒,昂首阔步地站了出来。
他直勾勾地盯着房玄龄,眼神像两把锋利的剑,恨不得在房玄龄身上刺出两个窟窿。
魏征心中怒火中烧:哼,房玄龄啊房玄龄,你以为我魏征是那么好糊弄的吗?你这蹩脚的借口,简直是对朝廷尊严的亵渎!
他高声质问道:“敢问房相,这两人是得了绝症?无法下地?”
房玄龄顿时感觉如遭雷击,脸色变得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后背的衣衫瞬间被汗水浸湿。
他心中一阵慌乱:这魏征,真是个难缠的主儿,这下可捅了马蜂窝了,我该如何应对?可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回答。
“并非得了绝症。”
魏征见房玄龄如此回应,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冷笑,心中更加笃定这里面有鬼。
他步步紧逼,每一步都像是踏在房玄龄的心尖上,言辞愈发犀利,如同密集的箭雨向房玄龄射去。
“既然并未得绝症,那到底是生了什么大病,才能无力参加朝会?”
“还是两人一起,当真是稀奇啊!莫不是居功自傲,赋闲在家,也不愿来参加朝会,为百姓谋福祉?”
他的话语如同一记记重锤,狠狠砸在寂静的朝堂上,每一个字都在空气中回荡,震得朝臣们的心都在颤抖。
大臣们都屏住呼吸,眼睛瞪得大大的,将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房玄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猜疑。
房玄龄感觉自己像是置身于狂风巨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被吞没。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嘴唇颤抖得像风中的树叶,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心中充满了无奈:这魏征真是不依不饶,可我又不能违背陛下的嘱托,这可如何是好?此刻,他只能选择沉默,眼神慌乱地闪躲着,不敢与魏征那如炬的目光对视,仿佛那目光会将他吞噬。
群臣见状,心中大惊失色。他们看着一向能言善辩、稳如泰山的房相,此刻竟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哑口无言,心中不禁泛起了惊涛骇浪。
有的大臣心中暗自思忖:难道程知节和尉迟敬德真的是被功名利禄冲昏了头脑,开始恃功而骄了?这可如何是好?
魏征看向房玄龄,脸上露出的失望之色愈发浓重,那表情就像是看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人背叛了自己一般。
他心中对这种可能的敷衍塞责行为充满了愤怒,仿佛有一团火焰在胸膛中燃烧,越烧越旺。
随后,他不再看房玄龄,而是神色恭敬却又带着一股决然之气地拱手对着李承乾说道:“陛下!此事严重!”
“这关乎朝廷的纲纪,关乎大唐的尊严!还请陛下派人前往两人府邸,看看实情到底如何!”
“若真是赋闲在家,不愿来参加朝会。还请陛下速将两人治罪!”
魏征的声音在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一心为朝廷着想,在他眼中,朝廷的尊严如同泰山之重,不容有丝毫亵渎。
这七天来,他目睹了李承乾新政带来的种种变化,心中对这位年轻的陛下充满了敬佩。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在他看来,李承乾是大唐的圣君,正引领着大唐走向繁荣昌盛的光明大道。
他绝不允许任何事情破坏这来之不易的良好局面,哪怕是两位战功赫赫的老将。
李承乾端坐在龙椅之上,那龙椅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神秘而威严的光芒。
他听着魏征的谏言,眉头微微一蹙,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
他的心中犹如翻江倒海一般,一方面,他理解魏征的担忧,朝廷的规矩不可废,纲纪必须严明。
另一方面,程知节和尉迟敬德对他来说,不仅仅是臣子,更像是长辈,是大唐的中流砥柱,他深知他们为大唐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如今他们年事已高,或许真有难言之隐。
今日的他,身着尚衣局工匠们加班加点赶工制作出来的龙袍。
那龙袍堪称一件绝世艺术品,每一针每一线都仿佛蕴含着权力的气息,散发着令人敬畏的皇家威严。
龙袍上的金龙张牙舞爪,鳞片闪耀着璀璨的金光,仿佛随时会冲破束缚,翱翔天际。
李承乾虽然取消了加冕仪式,但当他穿上这龙袍的那一刻,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如同千万座大山压在肩头。
穿上龙袍的他,气质陡然变得威严无比,与之前身着红衣时判若两人。
竟与少年时期的太宗皇帝有着七八分相像,那神态、那气势,仿佛是太宗皇帝再世。
有时候,就连魏征都不禁会恍惚,仿佛时光的车轮倒转,分不清大殿上坐着的是李世民,还是李承乾。
少年时期的李世民,在魏征的记忆中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记。
那是一种英气逼人的王者之气,如同烈日当空,耀眼得让人无法直视,又带着一种让人心生敬畏的压迫感。
那时,魏征还在李建成的阵营中效力,与李世民是对手,每一次与李世民交锋,都让他感受到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震撼。
“好了,魏太师,不管是程将军还是尉迟将军,都是我大唐的擎天玉柱。”
李承乾缓缓开口,他的声音沉稳而温和,像是一阵春风拂过湖面,平息了这场朝堂上的惊涛骇浪。
他的眼中透露出深深的理解与宽容,仿佛能包容世间万物。
“他们也上了年纪了,和你们一样。”
“年轻时,他们在战场上浴血奋战,为我大唐杀敌无数,那是何等的英勇无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