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兄,救命啊!”
衡山郡王府外,崔凛面色惨白如纸,双眼因惊恐而瞪得极大,额头上青筋暴起,嘴唇颤抖着,拼命地敲打着王府那厚重的大门,声音在寂静的街道上回荡,显得格外突兀。
每一下关乎的都是自己的生死。
他的双手已经敲得红肿,却不敢有丝毫停歇,嘴里不停呼喊着,那声音都带着哭腔。
衡山郡王府的家奴刚一拉开门闩,吱呀一声,门开了一条缝。
外面几个衣衫有些凌乱的士族便如惊弓之鸟般直接冲了进来,慌乱中有人甚至还被门槛绊了一下,差点摔倒。
他们进来后,手忙脚乱地将王府大门紧紧关上,背靠着大门,身体像筛糠一般剧烈颤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滚落,眼神中仍残留着无尽的恐惧。
家奴抬眼打量,见几人衣着华贵非凡,锦缎丝绸上绣着精致的图案,腰间配饰也是价值连城。
彰显着这些人非比寻常的身份。
家奴见状,眼睛瞬间瞪大,眼中闪过一丝惊艳与敬畏,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露出讨好的笑容。
他态度谦卑到了极点。
眼神中满是谄媚,目光紧紧地黏在这些人身上,不敢有丝毫懈怠。
他恭敬地躬身说道:“敢问几位先生何人?小的还没有禀报我家郡王呢。”
说话间,那副谄媚的神态尽显无遗。
崔凛此时缓过劲来,他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不屑,那眼神仿佛在看低贱之人一般。
他下巴微微扬起,斜睨了这个家奴一眼,昂首道:“我乃清河崔氏之人,与你们家王爷是旧交,你这个家奴,还不快速速去通报你家郡王?休要耽搁!”
他的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每一个字都透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仿佛自己屈尊来到此处,已经是给了这王府天大的面子。
听到崔凛那不客气的话,家奴不仅没有丝毫愤怒,反而腰弯得更低了,神色愈发恭敬,连忙说道:“几位先生稍等,小的这就去禀报我家郡王。”
说罢,便急匆匆地往府内跑去。
正在府中欣赏歌舞、饮酒作乐的李训听到下人汇报崔家人来了,先是一愣,眼中闪过一丝惊喜。
随即脸上堆满了讨好的笑容,赶忙放下手中的酒杯,连衣衫都来不及整理,便急急忙忙地跑了出去。
“崔公,你怎么来了?”
李训满脸堆笑,身体微微前倾,做出一副恭敬的姿态。
“王爷,此次我等真是大难临头啊!”
崔凛眉头紧锁,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但仍努力维持着一丝高傲的神色。
“哦?到底何事?”李训眉头一皱,眼中露出关切之色。
“王爷,说来惭愧,我等是来避难来了!”
崔凛神色凝重地说道,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被他掩饰过去,他可不想在李训面前失了面子。
“在大唐,谁敢为难清河崔氏?”
李训大惊失色,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
话一出口,他便心中一凛,瞬间明白了。大唐还真有一个人可以为难清河崔氏,那就是皇宫里高高在上、手握生杀大权的那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