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晴不待他说完,纤腰拧转,淡淡地说道:“我现在可困了,要睡一觉才好。”
耶律休一时愕然,不自觉向凌钦霜望去。
凌钦霜挠了挠头,望着婉晴,却吃吃说地不出话来。
婉晴瞥了他一眼,抹了抹唇,嗔道:“臭死啦!臭死啦!”
凌钦霜听得惶恐,更不知如何开口,只期期艾艾地道:“婉儿……我……”
婉晴见状,脸上微露无奈之色,心道:“真是榆木脑袋。”叹了口气,道:“不过,我想的法子风险极大,而且不知道管不管用,不知道大家可有胆子一试?”
耶律休笑道:“什么话,我一向胆大包天,好姑娘,你快说吧。”
见众人默然颔首,婉晴神色一正,道:“那么便请三位将剩下的稻草都堆到门口,门内门外都要堆满。” 她言语间虽然虚弱有礼,却自有一股不可抗拒之力,三雄虽然不知她意欲何为,却无不凛遵。
婉晴见三雄各自忙了起来,便附耳对凌钦霜低声说了几句。
凌钦霜听罢面色微变,道:“这……”
婉晴道:“做不到么?”
凌钦霜嗫嚅不语。
婉晴握住他手,柔声道:“凌大哥,你信不过我么?”
凌钦霜道:“我当然信得过你,可……”忽见婉晴泪光隐约,心中一震,猛然间明白了她的心意,当下轻轻抱住她,微笑道:“死既同穴,夫复何言?我听你的便是。”
婉晴听得这话,双颊染霞,心中欢喜无限,柔声道:“什么死啊死的。阎王爷敢收咱们么?”
室内的稻草尚剩下不少,三雄不一时便将铁门内外堆得小山也似。凌钦霜立在门前,透过方孔望去,甬道左右两壁的灯火兀自明灭不已。他略一运气,猛地一掌推出,掌风透窗而出,数盏油灯砰然而落。四迸的火星沾到稻草,登时噼里啪啦燃烧起来,只一眨眼的功夫,黑烟遍卷着热浪漫入厅中。
这一下陡生变故,塞北三雄没一人料想得到,一呆之下,纷纷涌到门前,但见孔外火舌飞窜,不由得目瞪口呆。
耶律休叫道:“你疯了么?”
凌钦霜道:“三位少安勿躁。”
耶律休忍不住骂道:“勿躁个屁!”
乔霁云也喝道:“渴死饿死尚嫌不够,还要活活烤死不成?”当下伸手便去推门。其时铁门已被烤得炙热无比,若非乔霁云反应奇速,双手必被粘在门上。饶是如此,他一双手掌也被灼得血肉模糊,白烟嗤嗤直冒,惨哼一声,当时便痛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