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钦霜面色再变,颤声道:“那也是……”
那少女道:“不然你以为是谁,秋雨霏吗?”
凌钦霜心神大乱,失声道:“你……你究竟是谁?雨霏在哪儿?”
那少女没有回答,目中掠过一丝寒芒,漫不经心地道:“昨夜,我和你爹遇到一个醉酒的丫头。那丫头,果然很美……”
凌钦霜“啊”了一声,死死盯着她,一时说不出话来。
少女忽又咯咯一笑:“别这么盯着我,婉晴姑娘要吃醋了。”
凌钦霜牙关紧咬,身子在半空颤抖不已,震得连接绳索的四根竹枝不住剧晃。
忽听那少年喝道:“什么人?”话音未绝,便听破空声厉,庙外一点青光闪烁,径直向凌钦霜射去。
那少年“啊哟”一声,拔剑便要扑上相救。但那飞刀来得极快,说到便到,他身法虽然不慢,却也鞭长莫及。
凌钦霜手脚受缚,身子悬空,全然无可抗御,当下大喝一声,手足猛地叫力。竹枝虽然坚韧,却也经受不起,向中间大幅弯折,凌钦霜身子也随之下坠了三寸,飞刀堪堪划破他裤脚,射向空处。
但他未及回神,嗖嗖连响,又是三刀射来。
此番那少年有了防备,挺身迎上,手腕翻处,长剑回环,便将飞刀挑落。
凌钦霜一见之下,悚然一惊,这少年所使的竟是本门入门武功“滴水剑法”。此套剑法之名,取“滴水不漏”之意,乃是极高明的自御剑术,而这少年法度严谨,竟是深得其髓。
凌钦霜正自惊疑,破空之声又起,竟有十余把飞刀接踵而至。那少年招式用老,仓促间转身出剑,却只挡落了三刀。
那少女见状,蛾眉微蹙,腰肢一颤,飘身而出,剑尖斜引,抖出一线寒光。但她气力有限,也只挑落了四把刀,余者仍向凌钦霜射去。
凌钦霜见这少女剑法与少年如出一辙,心道:“这……这是……”便这一闪念间,四把飞刀已先后及身,当即气贯下盘。青衫下摆顿时激荡而起,卷起一股劲风。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飞刀断了十数截,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少年见状,脱口赞了声:“好!”
少女却轻哼一声,神色间颇似不屑,转头向外望去。却听一声朗笑,门外闪进一人,丰神俊朗,目光闪烁,若有惊色,原来却是魏雍容。
那少年长剑一挑,怫然道:“又是你!”
那少女亦蹙眉道:“你来做什么?”
魏雍容眼波一闪,笑嘻嘻道:“翩儿姑娘原来在这里,让小人找得好苦。”
少女媚然一笑:“魏公子,你可真缠人。我走到哪儿,你便跟到哪儿。”
魏雍容折扇缓摇,似笑非笑地道:“只怪翩儿姑娘生了一双勾魂夺魄的眸子,初次邂逅,小人的三魂七窍便被勾去了。唉,只要离开姑娘半步,小人便茶不思饭不想,你说,这却教小人如何过活?”
那少女听这一通肉麻无比的话,咯咯轻笑起来:“公子错了。”
魏雍容忙道:“是,是。”
少女怪道:“是什么?”
魏雍容舔着脸道:“小人的魂窍既然随在姑娘左右,姑娘说错了,小人便是错了。”
少女微微一怔,随后嘻嘻笑道:“公子又错了。你的魂窍,不是我勾走的,是你自己落下的。那日别后,我还以为是些狼心狗肺,便都送去喂猪了。”
魏雍容也不动怒,呵呵笑道:“既然如此,我只好永远随着姑娘,形影不离了。毕竟只有姑娘才知道我的魂窍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