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远远地看到角丽谯似乎与翠花相谈还算融洽,怒气也消了些,便放下心来。暗道:“这女魔头最近控制脾气的功夫见长”。转头见栓柱也注视着两人,他见李莲花看向他,忙错开了眼神。
李莲花心中轻叹,笑道:“月牙,平时就是个古怪脾气,性子说来就来,多谢嫂嫂体谅她。”
栓柱局促地笑笑,憨憨地说道:“没……没……,她自小吃过很多苦楚,难免脾气古怪些。我婆娘,一向口无遮拦,难免惹月牙生气,不过她没什么坏心眼的,你回头让月牙妹子莫要生气才是。”
李莲花见栓柱如此,一时也拿不准他的心思,当下只是笑笑,便沉默不语。
大约过了一顿饭功夫,两人收网,成果喜人,两个木桶满满当当的都是鱼。尤为引人注目的是,李莲花的木桶中竟然还躺着两条色泽红艳、鲜活诱人的鲤鱼。莲花湖中虽鱼种丰富,但如此鲜艳的红色鲤鱼实属罕见,大都是青灰色的鲤鱼。因此,每逢过节,村民们总以能捕获到红鲤鱼为幸事,视其为吉祥的象征,寓意着来年红红火火,事事如意。
翠花见到红色的鲤鱼,满脸的艳羡,李莲花便笑道:“这鱼本是我们两家一起捕的,这两条红鲤鱼咱们两家一家一条,都沾沾喜气。”
翠花一听喜笑颜开,待要答应,却被栓柱拦住,对着李莲花说道:“不可,这鲤鱼进了你的木桶便是你的东西。李相公,有些东西再好,我不是我的,我也不会要的。”
栓柱憨憨棱棱地认真说道:“秀才相公,我虽是个山野莽夫,但是有些道理还是懂的,你的鲤鱼很漂亮,虽然我会羡慕,但是礼义廉耻我还是知道的,不能因为羡慕便想据为己有。况且,我也已经有了自己的鱼了,虽然不及你的红鲤鱼,但是贵在朴素无华,与我也相称。”
李莲花闻言,也微微一笑,说道:“是在下狭隘了,望兄长多多包涵。”说着,与栓柱相视一笑,便揭过不提。
翠花是第一次知道,自己的相公是如此的能言会道,竟让李莲花向他赔不是,一时也忘了红鲤鱼这茬。虽然她听不懂两人的话,但这并不妨碍她崇拜自己的丈夫,含情脉脉地看着栓柱,见他转过头对着自己笑,一时竟然有些娇羞。
四人回去的路上,翠花因为心情好,一直拉着角丽谯闲聊。角丽谯因着先前的事,对她并不十分热络,只是应付着回答。
等只剩李莲花和角丽谯两人时,角丽谯对着李莲花笑着问道:“你刚才和柱子哥在打什么哑谜?什么鱼不鱼,相不相称的?”
“额,我们不是在讨论红鲤鱼吗?”
“哼,不说算了,只是没想到平时木讷的柱子哥,竟然也如此能说会道。”
李莲花轻轻点头,附和道:“的确,他是大智如愚,活的通透的很,是个正人君子。”话锋一转,又说道:“你以后还不要柱子哥,柱子哥的叫了,现在你们都长大了,还是避点嫌为好。”
李莲花心道:“栓柱虽然是个正人君子,但角丽谯这整日价的柱子哥,柱子哥的叫,声音又娇又柔,长此以往总不是个法,还是防范些为好。”
角丽谯奇道:“不叫柱子哥,叫什么,我自小就是这样叫的,你看村里人不都是这样叫的吗?莫不是要叫栓柱?吴大哥?哥哥?”
李莲花眉头一跳,算了,那还是叫柱子哥吧,以后尽量让两人少见面吧。见角丽谯还是满脸疑惑地盯着自己看,忙岔开话题,“你和翠花聊了些什么?”
“没什么,就是春姐儿要出嫁了,想借些我的衣服去描些花样子,为春姐儿准备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