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坐在屋内,听着外面,角丽谯与来人的对答,不由得摇了摇头,伸手扶额边,显得颇为无奈。
见角丽谯面若寒霜地走进屋来,李莲花不由得有些心虚,假装不经意间低下头,避开了她凌厉的目光。
角丽谯圆睁着一双月牙眼恨恨的瞪着李莲花,眼中都是火气。
李莲花感觉如果她的眼神是利刃的话,已经在自己身上戳了好几个血窟窿了。他不自觉地摸了摸鼻尖,声音中带着几分歉疚,“昨日回来时,正好遇到几个山匪作恶,我就顺手教训了下。”
角丽谯冷笑,“区区几个山匪,还不是你堂堂李相夷的对手吧。”
李莲花听她又开始唤自己李相夷,讪讪一笑,低声道:“李婶的儿媳被山匪所伤,你也知道,她已经身怀六甲,我怕一尸两命……”
“所以你就用内力给她运功疗伤?”角丽谯大声质问。
李莲花被她突然的暴躁震慑一下,一时有些胆怯,默声不语。
角丽谯见他如此,怒气更甚,双眼圆睁,恨恨的道:“李莲花,在你心中,是不是这天底下任何一个人的性命,都比你自己的重要千倍万倍?”
李莲花知角丽谯正在气头上,也意识到自己确实理亏。
他知角丽谯素来是个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便起身取过药箱,柔声对她说道:“昨日之事,确实是我不对。若我早知道,你是用自己的鲜血给为我解毒,我定不会如此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知你心中有气,但是你也要爱惜自己的身子,你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角丽谯怒气未消,猛地打掉李莲花伸过来的手,冷哼一声:“还轮不到一个不知道爱惜自己的人,来教我如何爱惜自己。”
李莲花无奈,只得又放轻些了声音,软语道:“我向你保证,从今往后,除非万不得已,我绝不再轻易动用内力,可好?”
听到这番话,角丽谯的态度终于有所缓和,但她仍不依不饶地问:“那么,不知道李神医所谓的‘万不得已’又是指何等情况呢?”
李莲花心中不由得苦笑,女魔头真的是不好对付,便不搭话。只是轻轻地解开她手臂上缠绕着的白纱,为她查看伤势。
角丽谯见他动作轻柔,也未在阻止,只是神色复杂地看着他。
看清角丽谯左臂上密布的深浅不一的划痕时,李莲花不由得心中一缩。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痕,在她白皙柔嫩的手臂上显得甚是狰狞,他慌忙想要查看另一只手臂,却被角丽谯轻轻躲开,“另外一只没有。”
李莲花心中滋味复杂难辨,轻声低声,“你何必要做到如此地步?”这句是在问角丽谯,又像在问他自己。
角丽谯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他为自己换药,眼中情绪复杂难辨。
换完药后,李莲花自然而然地为她搭了搭脉,这次角丽谯意外地没有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