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丽谯继续轻笑,“这几日,你在听雨阁放的毒物,没有上万也有上千条吧,不知你可还满意,觉得我够不够格当你的合作伙伴?”
红牡丹轻轻转动着眼眸,缓缓地道,“先说说你的条件吧。”
角丽谯眼波微漾,缓缓说道:“待事情办妥,我希望你能为我医治一个人。”
红牡丹的目光在李莲花、笛飞声、方多病三人间流转一圈后,最终停留在了李莲花身上,嘴角勾起一抹轻笑,“连你金阿九都无法解除的毒,我可没信心能解的了。”
角丽谯眉宇间泛起轻微的褶皱,笑道:“左护法好眼力,谁人不知,苗医红家,一手的蛊医出神入化,起死回生,治百病,解百毒,蛊到病除。”她斜睨着红牡丹的神色,语调稍顿,继而带着一丝惋惜轻叹:“只可惜,红姑姑早逝,那驱蛊化毒的绝技恐怕已成绝响,苗医红门或将就此没落,若是我当年能在她老人家身边多学习些时日,或许今日也不会陷入这般境地。”
本是听到角丽谯盛赞红门的医术,红牡丹脸上不禁掠过一抹得意的神色,然而,脸上神色还没蔓延开,便被角丽谯对红门医术失传的惋惜之情打断,心中恼怒。她先是瞥了眼李莲花,又转向角丽谯,声音冷了几分:“拿出你的诚意来。”
角丽谯知她这是答应了,脸上露出些许真心的笑容,真心实意地说道:“蓝凤凰对你疑心已久,蓝梦蝶更是城府极深,神女节期间防守更是严密。你布下的雷火弹障眼法,我能看出来,她们也一定能看的出来。”
此言一出,红牡丹这才正了神色,一改随意的坐姿,双眼犀利地盯着角丽谯。
角丽谯也收敛起脸上的玩笑之意,回望着红牡丹,“我不知你的具体谋划,但是我也知,你这次必是兵行险着,一招不慎便是满盘皆输。即使侥幸成功了,你言不正名不顺,也很难在教中树立威信,实乃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笨法子,实非良策。”
红牡丹眼眸微动,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哦?那你有何妙计?”
“其实,要除去蓝凤凰何必如此大费周章,我有一计,能让她身败名裂,毕竟蓄意谋害教主可是重罪。”
“何仙姑不是杀得吗?”红牡丹面露诧异,挑眉问道。
角丽谯轻轻摇头,哼笑道,“我曾经也以为是我杀的,后来我才想明白,我一个入教不过三年的低级弟子,那点微末的制毒技艺,怎可能毒杀得了教主?更何况,她还是近百年来难得一见的用毒制毒奇才。”
红牡丹轻哼,“你少在这妄自菲薄,当年你独闯五毒阵而全身而退,在圣物比拼中又以试炼生的身份夺得入坛资格,更被何仙姑一眼看中,破例收为入室弟子,这可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
角丽谯轻笑回应,“我看你长了一张聪明脸,怎么这么笨呢?我当时连你的毒蝎都对付不了,怎能会真的从五毒阵中全身而退?不过是蓝凤凰故意放水,她只不过想利用我对付何仙姑罢了。你以为当年闭关研习毒术的何仙姑为何会突然参加试炼生的选拔?我明明擅长的是金蝎,且已被红姑姑收入坛中,她又是为何突然夺人所爱,非要收我为徒?”
红牡丹抬眸看向角丽谯,目光在她娇艳的脸庞上流转一圈,随后冷哼一声,移开视线。
角丽谯脸上闪过一抹苦涩,“说到底,不过是为了我这张面皮罢了。当年,就连你这位骄傲无比、从不屑恃强凌弱的小凤凰,不也因为我这张面皮对我多番刁难吗?”
红牡丹冷哼一声,“那是因为你实在是讨人厌。”
角丽谯嗤笑,“你当年也不见得比我好到哪去,一副谁要是长得比你美,就要置人于死地的恶毒模样。”
闻言,方多病看向两人,忽然发现这两人从某种程度上还真像,一样的面若芙蓉、眸色潋滟、艳丽无双。只不过一个艳丽中带着些英气,一个艳丽中带着些妩媚风情。
方多病在心中暗忖,难怪两人互相看不顺眼呢,想来这第一的美名只有一个,两人要争这五毒教第一美的宝座,可不是要互相较劲吗?
红牡丹似乎不愿再提及那段过往,转而看向角丽谯,话锋一转问道:“你可有证据?”
角丽谯神秘一笑,“那就要看你这位左护法的能力如何了。”
红牡丹白了角丽谯一眼,“嘁,空手套白狼。”
角丽谯的笑容越发和善,“其实,证不证据倒是其次。蓝凤凰立身不正、行事不端。何仙姑虽然很多教规有失偏颇,但其教义教旨的核心仍不失为正道。在她执掌五毒教期间,五毒教在南疆稳坐霸主之位。反观蓝凤凰,凡是何仙姑的教义她全部反对,完全像个泄愤的妒妇,全然不顾大局,教中元老对她多有微词。更何况,如今何仙儿已成年,她却迟迟不肯归政,其用心之险恶,已昭然若揭。再说你手上不是有她谋害红姑姑的证据吗?只要你手上的证据确凿,至于她谋害教主的证据是真是假又有什么关系呢?蓄意谋害教中护法,本就是重罪,以红姑姑在教中的威望,教中众人定会为红姑姑鸣不平,再加上何仙姑这一条,定让她无力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