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疼死我了……啊啊……“
“啊,吼~”
“我恨哪~”
雨中,有鬼魂嘶声哀嚎,有几个身影更是跌到在地,不得地打着滚儿,魂魄也变得越来越稀薄。
“嗯?”
很快,祖逖也感觉到在潇潇细雨中身上也传来了轻微的痛楚。他不禁生疑,这似乎是惩戒。
可钟大哥不是说我有大功德吗?
怎么也会感受的到痛楚?
莫非功德是功德,罪孽是罪孽,功不能抵过?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毕竟快投胎了。
“雨潇潇啊,黄泉路啊雾蒙蒙!”
祖逖很想再喊两声壮壮胆,但终究放弃了,等到了灵河边,又有了抑制不住的惊讶。
“这是三生石的话……”
“那这又是什么?”
越过河,可以看见后面平坦的地方则有一块呈现莲花形状的巨石,里面是一枚金色的小石头,隐约有一幅幅画面随着小石头一闪一闪的发光出现。
祖逖呆住了。
石头后面是一株古木,很大:
繁茂葱茏的枝叶仿佛碧海,却遮盖了明月,盘旋扭曲的躯干犹如龙蛇,却耸入了云霄。
片片猝然脱离树枝的翠绿色树叶在空中,若飞鸟般舞落在了鬼魂的身上。鬼魂跟着就变得茫然不知,不再挣扎,被无形的力量来缚着,并推向前方。
“不!不!”
又一个鬼魂咆哮挣扎着,想要避开落下的树叶,可是避不开。这叶落美得让人心碎,美的似乎想让人忘记一切,让人永远沉醉。
“这难道是六道轮回……”
祖逖透过绝美的翠叶看到,三生石畔后便是六道神秘莫测的深渊,一时有些发傻。
“我没过鬼门关,倒有黄泉路,忘川河畔处,没有彼岸花,末见奈何桥,还有望乡台呢,”祖逖彻底糊涂了,“也没有孟婆?”
“还能接受,还能接受……”祖逖有些明白钟旭说的话了。
三界,那是个传说。
……
酆都殿右,枉死城外。
突然间,天空开裂,无数雾气汇聚成一名手执牙笏,看上去面目狰狞丑陋的黑脸大胡子判官。
这一幕,令附近一群鸟嘴鬼兵们吓得连忙恭敬行礼,再跟着,天空上的队伍也是避开这一片。
地府中,本就等级森严,毕竟都是鬼魂了,再死也就魂飞魄散了。这些鬼兵自然不敢冲撞这么明显的大人物,哪怕对方长得再对不起大众。
“嗯,投胎的分身居然有一个来到了枉死城?”黑脸判官瞥了一眼宫殿建筑中飞着的红脸大胡子钟旭,又瞅了瞅在判官殿依据天道自然显化、老老实实判决的山羊胡子。
有些事,他知道,也假装不知道,不是不想管,而是时候未到。
最终,他望了眼远处灵河边那个在挣扎却被一片树叶砸得浑浑噩噩的年轻人,沉吟。
“也罢。”
“唉,现在的年轻人啊。”黑脸判官边感慨边挥手,一道金光打着圈儿,穿越了时空,飞到茫然不知正要跳下‘富道’的祖逖身上。
哗~
金光环绕着他,后者转了个身跳下另一道深渊。
黑脸判官挥一挥衣袖,轻轻地走了。
……
无尽连绵的山脉间,一条宽阔得似乎是给神魔奔跑的驰道边,一只雷角兽驮着人踏上平坦的路,即便是山间可怕的妖风和黄沙漩涡碰上驰道也消失无踪,哪怕天上的龙布云施雨,雨水也落不到这上面。
“将后天之体修成先天之体还好,可日后真元聚法丹……碧炎,这次去山城也不知能不能拜入仙门。”男子身着轻甲,束发背弓,对着传讯符和一名青衣女子说话。
“铁云,你何必这么心急,”那青衣女子轻笑,“等你到了山城再说,可别到时闯不过去。”
“就算今年拜不入仙门,”轻甲男子哼了一声,“我也有信心明年通过考验!”
“爹爹你那边天要黑了吗?”一个小脑袋钻出来出现在传讯符的投影上,“怎么有些暗?”
“是啊,远儿,这儿天要黑了。”轻甲男子见到孩子笑逐颜开。
“是因为大水牛在天上飞吗?”小脑袋晃晃。
“不是,是水龙,远儿,好好学发音,”男子纠正孩子,“想当年老爹我三岁学字,四岁诵诗,学堂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