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告退!”二人相视一眼,擦了擦脑门儿的汗,起身向着门外走去。
二人走出大司马府门口,相视苦笑不已,他二人虽然暂时保住了性命,可这件事牵扯甚大肯定还没完,他们依然如漂萍蜉蝣很容易便在这场风暴中丧命!
王贺对着栾云拱了拱手说道:“老栾,你我二人这次虽然保住了性命,可还需小心谨慎,否则难免不被再次波及,老弟我就先行回府稍作安排,就此告辞了!”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街道上已经空无一人,看着王贺离去的背影,栾云心中不停的复盘着整件事情的经过,忽然他心头一紧终于想到一个他忽略掉的问题,那便是王贺。
王贺肯定有问题,栾云在心中盘算,他知道王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锋芒毕露,大大咧咧,是他看似无心之言却是故意提醒自己所调查的方向不对,让他对侯镇江那边产生了怀疑,诱导他去户部调查,而他表面上事先并未去过户部,以他平时所表现出的性格不可能记得林志和这个人,心思不可能这么缜密,还有一个疑点便是太巧了,他这边刚放下侯丹文的卷宗,王贺这边便有了林志和的消息,这两点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却直指侯丹文这个侯府管家,紧接着又查出侯官家与相府的牵扯,这一切来得太过巧合,后面的一步一步都被牵着鼻子走,这个世界没有真正的巧合,有的只是预谋!
这王贺的身世他很了解,认识了十多年不可能会有其它可疑的地方,但就是这一次他觉得不对劲,很不对劲,但他又想不出王贺这么做对他自己有什么好处,除非王贺背后有人,而这个人肯定并不是为了想帮他,肯定有着更深的阴谋,想到这里栾云心中一寒,看向黑夜之中,仿佛有着一张血盆巨口正张大了嘴向他咬来,王贺背后的这个人仿佛在巍山编织出了一张巨大的网,将他和王贺还有侯镇江甚至整个南诏都套在了里面,而他可能只是这张网里微不起眼的一只小鱼在垂死挣扎!
栾云一向自认心思缜密,办事滴水不漏,可这次他感觉到了害怕和恐惧,这是怎样的一股力量才能做到这一切?是怎样的一个人才能左右这一切,他仿佛感觉到一个拥有强大力量的人在巍山之巅微笑的看着他!
想到这里栾云冷汗直流,他必须要想办法挣脱这张大网,他想活,他一边走着一边冷静的思考着应当如何下这一步棋。不知不觉间已经走到了自己的府邸门前,他抬眼望向府邸大门,朱红大漆的门楣上写着:栾府,两个大字他看着这两个大字咬咬牙走进府邸之中,来到书房研墨写下一封密信:“来人!”
“属下在!”窗外出现一个黑影。
栾云将自己的令牌取出和密信交于窗外之人并说道:“明日早朝之前将此信交于王上,稍有差次提头来见!”
“属下遵命!”黑影悄无声息没入黑暗中仿佛从未出现一般。
巍山王城,赋闲宫。
南诏王后正仔细的擦拭她的七弦,嘴角露出甜甜的微笑,就这时宫外传出一丝动静,归荑脸色立即冷峻下来:“何事?”
一个黑衣人推门而入跪在了归荑面前说道:“鱼儿已经上钩,只是~~”
归荑神色一拧沉声道:“只是什么?”
“只是栾云这人行事太过小心,且心疑,他似乎发现了什么,想要有所动作!”
归荑微微一笑自语道:“想争渡吗?无妨,他是个人才,可惜太过阴狠留他不得,而今还有用他的时候,现在还不能杀他!”说完看向黑衣人命令道:“叫监视他的人盯住了,不能出问题,若有异动立即回报!”
“是,属下遵命!”黑衣人退出宫内消失在黑夜。
巍山大司马府中,侯镇江正焦急的在书房中来回踱步,心中思索着对策,边境的探子给出的结果,确定了那人便是侯闵无疑,若是那件事被彻底暴露在阳光之下,哪怕用王贺和栾云两个人的头也不够填,一定会搭上他这个大司马的全家老小,那时还有谁能帮到自己呢?并且这件事最大的疑点便是牵扯出了兰思正,侯镇江缓缓坐在太师椅上,又腾的一下站起,拿起茶杯又缓缓放下,这件事情还能有谁能救他一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