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夫人的脸色非常难看,苍白中带着点青色,一直发出虚弱的咳嗽声,苏莹莹担心她走不了这么远的路。
穆子誉上前去抢苏莹莹手里的绳子,“我来拖!”
既然他愿意拖,苏莹莹自然就答应了。
穆子誉觉得非常的奇怪,按道理他现在拉的两个人加两床被子要比他方才拉的重,现在却觉得比方才轻松,难道是这个椅子的缘故?
苏莹莹踩着滑雪板,拖着他们的一部分东西,一路上走走歇歇,等着后面的人。
虽然衣服穿得很厚,但斜挎在她肩膀上的绳子还是勒的她的肩膀十分刺痛。
不知过了多久,在她又饿又累又困中终于到家了。
宗老忙活了一宿,正饿得慌,忽然听见了苏莹莹的声音,高兴的转过头,看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脸。他再伸长脖子,结果没站稳,一个踉跄就踢到了门槛,摔出了大门。
苏莹莹瞧见了,连忙扔下手里的东西去扶他。
宗老利索的爬了起来,绕开苏莹莹,踉踉跄跄的跑到了穆老的面前,“穆大人!”
穆老诧异地盯着眼前的人,过了好一会儿嘴里才发出声音,“宗,宗太医!”
故人相见,四目相对,感慨万千,一切尽在不言中。
他们两人认识,苏莹莹也是非常的惊讶,感慨,她今日又做了一件好事,歪打正着的让两个友人见了面。
正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
宗老拉着穆老去了一个空房间,并关上了门。
这还是宗老第一次见到这样苍老憔悴的穆大人,他忍不住开了口,“穆大人,你怎么到这里了?”
以前的尚书大人穆玉书是何等的英气风发,他为官清廉,刚正不阿,是京城百姓人人称颂的好官,现在怎么沦落到了如此境地。
“唉!宗太医,奸臣以一本书为口实,奏劾我交通诸侯,圣上被奸臣迷惑,信以为真,除名为流民,发配安乾镇......”
穆老说道伤心处流下了眼泪,他伸手擦了擦,“不提我了,宗太医,你当年为何突然辞官?”
“咳!贵人们争风吃醋,最后遭殃的是我们这些小喽啰,所以就趁早辞了官,做闲云野鹤。”
苏莹莹看着两人进了房间互诉衷肠,给身后的几人倒了姜汤便要去收拾屋子。
柳芸儿拉住苏莹莹,“莹莹,屋子你祖母已经收拾好了。咱们房间都有炕有床,他们又都自带了被子的,都能睡下!”
“你和清河还有那群小孩子睡一个房间,剩下的嘛就男人和女人分两个房间睡,你看,还多出一个房间!”
“那会不会有点挤?”其实,苏莹莹想说柳家两兄妹感冒了恐怕会传染,后来转念一想,她们大部分人都受了凉,可能也会感冒,也就没提了。
“不会不会,那炕长的很!”
苏莹莹见穆夫人实在咳嗽的厉害,就去将还在房间里促膝长谈的宗老给请了出来,给她看病。
身上的衣服湿哒哒的,苏莹莹冷的实在是受不了了,就去浴室烧水,洗澡,身子才开始暖和起来。
她出来了又招呼穆家其他人也去洗个澡,暖和暖和。
后来,苏莹莹瞧见柳小花家受伤的受伤,生病的生病,就将烘干房收拾了出来。雪下得这么大,往后作坊应该也不会有人拿菜来卖了,将他们一家人安置在暖和的烘干房也适合养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