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敌人主力的攻势,他们愣是守住了八波冲击,最终顺利突围,期间毙敌70余人,自身0伤亡。
事后这个炊事班被授予了集体一等功,军区授予7连炊事班
“英雄炊事班”荣誉称号,十八位战士还被称为
“612高地阻击战18勇士”。当时这个炊事班里头有个叫做王幸福的战士,用步枪击毙了6个敌人,又用做菜的两把菜刀掷死了两人。
他在炊事员中毙敌数量最多,十八人中仅次于战斗英雄黄吴荣排位第二。
没错,他就是王伟民的二儿子......视线再回归现实。当然了此时的王伟民并不知道自己那个鼻子上老是挂着鼻涕、每天都穿着开裆裤跑来跑去的幼子将来会继承自己的传统,成为一位战斗英雄。
如今已经将所有前置环节都处理完毕的他,正认真执行着杀牛的最后一步:切肉。
这一步可以说是今天的重中之重,直白点说大伙儿就是为了看切肉来的。
或许是为了给自己的好友减压。一旁的罗琏也少见的没有调侃王伟民,而是主动对他问道:“怎么样,老王,切肉的思路有了吗?”王伟民沉沉的点了点头,将手中的刀背朝外,刀尖指着已经被处理干净的牛说道:“嗯,想的差不多了,这头牛的骨架很大,所以我准备先把牛切成三分体,大概就是第十根左右的肋骨下刀。”
“这样往上一横就可以横切肩部肉,接着由里脊头向里脊尾切,就能把里脊给剃下来.....”众所周知。
牛这种生物由于不同部位的特质差异,大体上可以分成七种肉:臀腿肉、腰部肉、腹部肉、胸部肉、肋部肉、肩颈肉、前腿肉。
后世在此基础上最终进行了进一步分割,分成了牛柳、西冷、眼肉、前胸肉、腰肉、颈肉、部分上脑、肩肉、膝圆、臀肉、大米龙、小米龙等等.....粤省那边则叫做五花趾、三花腱、吊龙等等,这些都只是称谓不同罢了。
比如说三花腱指的其实就是牛的前腿部位、肩胛骨内侧的肉,也就是牛的前腿肌腱肉。
五花趾则是牛后腿大腿内侧的两小条牛腿肌腱肉等等......不同区域的肉由于组成成分、是否长期运动的原因,口感和做法是不同的。
这点其实在一些鱼类身上体现的会更清楚:比如说黑鱼桂鱼这种鱼头两侧有鳃肉的鱼,鳃肉因为长期呼吸运动的缘故,要比其他一些部分更加的紧实有嚼劲。
甚至有些人吃鱼的目的,就是为了能吃上这两口肉......除此以外。
不同部位的牛肉分割也通常有所讲究,一般会先进行二分或者四分,在按照带骨分割法、割肉剔骨法、吊架剔骨法等等进行解肉......王伟民虽然没有经过完整的体系学习,但他过往的杀牛经验让他在这方面的判断水准丝毫不逊色于后世的屠宰大师。
在确定好思路后。王伟民便很快拿起刀,按着预定的纹理开始切起了肉。
他先是选定了牛的第十二根肋骨,这根肋骨的空隙比较大点儿,相对容易下刀。
在解开肋骨后,他在保持腰肉的整体形状下切开了一大截里脊。见此情形。
另一位站在一旁的后勤人员连忙上前一步,拿起这块里脊放到了一个篮子里,又将篮子挪到了一个老式台秤上。
只见他鼓捣了几下台秤,看清上头的秤码后很快拿起了个喇叭喊道:“第一块,重量两斤七两,没有带骨头的里脊肉!”唰——听到这个数字。
周围的观众们顿时爆发起了一阵欢呼声:“好嘢!”
“真大块的肉啊......”
“祖国万岁!!”说实话。这么一块两斤多的肉,哪怕你给现场这些人分都不够一人一口的,完全和【大】扯不上边,更别说后头的祖国万岁了。
甚至那位喊出祖国万岁的年轻人本身,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说出这四个字。
但他们就是想鼓掌,就是想高声欢呼——他们喜悦的不是这块肉,而是这块肉背后的诸多含义。
看着这些肉被从牛身上分割下来,他们的心中莫名的有种丰收感与满足感。
有些事儿情绪到了,大家自然就会做出相同的反馈。在接下来的时间里。
喇叭的声音不断在空地周围响起:“五斤四,里脊肉!”
“三斤一,后退肉!”
“3斤三,牛欢喜!”
“十八斤六,带骨的牛肋!”后勤人员每说出一个数字,现场便会响起一道欢呼声。
有些职工还把自己的孩子带到了空地周围,这些孩子一听说要吃肉便闹腾起来了,又蹦又跳的好不热闹。
还有一些职工们则开始打探起组织上对于其他部位的安排——牛肚牛肝啥的他们不指望,但这么大的牛骨咧?
哪怕只能到手小半截,回家也能用来熬点汤呢。牛骨里头多多少少有点油花,骨髓也有营养,有些家里孩子正在长身体的职工还是比较心动的。
他们甚至盘算好了去找车间主任或者厂长,想着能不能用加班一段时间为代价换回来一些牛骨,或者花钱买点儿也行。
还有一些人则在点评哪块肉切的好或者不好——这部分人主要是为了有个聊天的话头,这年头的人虽然视力普遍不错,但隔着十多米甚至几十米的距离,怎么可能能准确看清肉上的纹路呢?
一副基地少见的众生相,正随着王伟民...或者说所有厨师的切肉在各个分厂上演着。
两个小时后。王伟民抹了把额头上的汗水,将最后一块切好的肉放到了案板上:“妈耶,总算搞定了.......”看着气喘吁吁的王伟民,罗琏笑着将一个搪瓷杯递到了他面前:“怎么样,累不累?”王伟民接过杯子咕噜咕噜的喝了一大口,完事儿后摘下袖套抹了把嘴角:“累,怎么可能不累?——这tmd可是上千斤的牛哩。”
“而且今天还和以前杀牛不一样,以往杀牛周围哪有这么多人看?老子紧张的手都要抖了。”罗琏顿时笑了:“这倒也是,往年杀牛顶多就几个学徒盯着你,今天咱们这阵势.....”
“啧啧,估摸着二分厂百分之七十的人都来了吧,看样子估计有大几百人呢。”王伟民又拿起杯子继续喝了一大口,直到这第二口水喝完,他整个人才感觉没那么渴了:“是啊,压力确实很大,但老罗你真别说,这次牛我杀的还挺有劲儿的。”
“从基地落成到现在,这种热闹的情景我还真没怎么见过,也不知道能不能有下一次。”听到王伟民的这番话。
罗琏整个人脸上的笑意也收敛了几分,只见他沉默片刻,有些感慨的说道:“有机会的,老王,咱们基地....不,咱们国家都和早两年不一样了。”
“牛这东西实打实是个稀罕物,不过按照这样发展下去,咱们肯定有下一次杀牛的机会——保不齐就是明年呢。”
“到时候基地除了华夏老黄牛外,说不定还能杀杀霓虹牛、德国牛、高卢牛啥的,要真有这机会,你还敢上不?”王伟民闻言看了眼自己的发小,倔脾气又上来了,当即冷哼一声:“这有啥不敢?别说高卢牛了,当年半岛战场上老子连约翰牛都宰过!”
“你瞧着吧,等俺家的阿福长大,我就把他送军营里去,让他也宰宰约翰牛!”说罢。
王伟民便忍不住将目光朝另一侧望去。只见此时此刻。刚刚收走最后一块肉称重的勤务人员刚刚报出了这头牛的总肉量,这个数字将现场的氛围推向了最高峰。
而在欢呼的人群中。一位穿着蓝色职工服、面容朴素的女职工正牵着一位小男孩,遥遥的朝王伟民挥着手。
在看到对方的瞬间。王伟民脸上的杀气便立刻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带着幸福的柔情。
下意识的,王伟民也朝对方所在的位置挥了挥手。不过他的举动却被更多人理解成了割肉师傅在向大家致意,于是......场上的欢呼声更大了。
.........注:手术成功,就是不知道恢复期要多久,我现在看两分钟手机人就累的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