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亦馨说:“看来这个客人觉得一次修改二十个人的寿数难度太大,因此找到了你的上级,一个一个地来修改了。要是这样的话,按照七爷说的,现在已经死了八个,应该还有十二个人会死。”
阴阳司公说:“我想也是这样的。”
方亦馨问:“这几年要求修改寿数的公文都是什么衙门来的?”
阴阳司公看一眼柳文书,柳文书说:“司公,七爷、八爷,全部是西岳大帝庙发来的。”
阴阳司公说:“西岳大帝分管人的寿数,他府里发来的公文,我们除了照办,没有别的办法。”
方亦馨说:“这个客人是谁,居然能找到西岳大帝门下,看来来头不小啊。”
我说:“这客人来头确实不小,她是五帝之首黄帝的女儿,她的话,西岳大帝也不好反驳。”
方亦馨吃惊道:“左大哥,你说的是女魃吗?她为什么要改这些人的寿数。”
阴阳司公也惊讶地说:“来的人确实是女魃,不过七爷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说:“我只是猜测的,中川村有一座女魃庙,我怀疑和这八个人的死有关。”
方亦馨说:“女魃虽然名声不好听,但其实是一个正神,一向关爱百姓,怎么可能会做这种坏事?”
我说:“她也未必就是做坏事,这些人的死肯定有原因,只是我现在还不明白。”
方亦馨说:“既然这样,这里的事办完了,我和你一起上去看看,以前光听说女魃的大名,还没有见过真人呢。”
我说:“你办完事不回去,不怕江城隍怪罪吗?”
方亦馨笑着说:“白无常有事,我作为黑无常,理应帮忙,他有什么可怪罪的?”
好吧,我当白无常一个月了,还没有下去看过,也可以趁此机会向方亦馨了解一下地府的情况。
我说:“司公,女魃当时来的时候有没有说为什么要改这些人的寿数?”
阴阳司公说:“没有,女魃脾气暴躁,一听城隍府说不能改,就气愤地走了,我只是一个白无常,也不敢问她。”
既然在城隍府打探不到消息,我就只能考虑找找这八个死者了,“司公,那这死了的八个人,他们的魂魄还在不在?我想找他们问一问。”
阴阳司公又看了一眼柳文书,柳文书说:“这八个人不在城隍府,西岳大帝府的公文有要求,这些人一死,魂魄马上就被押送到西岳大帝府的了。”
我说:“公文有没有说是什么案子?”
柳文书说:“没有,我还问过一次,说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来押人的阴差说早呢,要等所有人都齐了才开始审。”
阴阳司公说:“要这么说,岂不是要这二十个人都死了才行?”
柳文书说:“只怕是这样的。”
好吧,我看看方亦馨,“你说你的事吧,我的事说完了,看来还要回去找到女魃才行。”
阴阳司公说:“八爷和七爷说的不是同一件事吗?”
方亦馨从身后掏出一个纸袋子,从里面抽出一张纸,“我是江城隍派来的,这是我们江城隍发的公文,请司公验看。”
阴阳司公接过公文,念道:“兹委派本府范将军方亦馨,前往西洼县查看野鬼吴贵宝之生死时辰,望西洼城隍府予以接洽为盼。”
念完,阴阳司公把公文递给柳文书,说:“奇怪,你们那儿的野鬼,为什么要来我西洼城隍府查看生死簿,难道这个吴贵宝是我们西洼县人?”
方亦馨说:“正是这样,前几天我手下阴差抓回来一个孤魂野鬼。这野鬼说自己是西洼县人,叫吴贵宝,是在我们县被人害死的。江城隍问他是谁害死他的,他却又说不清楚,问他怎么死的,他也说不知道,还说要不是阴差把他抓回来,他还以为自己是个活人。江城隍没办法,说让我来查查生死簿,看看这个人到底是寿终正寝还是被人谋害了。”
我问:“方姑娘,我没听错吧,这个吴贵宝居然不知道自己死了?”
方亦馨笑着说:“是啊,我做黑无常这么多年,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事,这人也是糊涂的可以。”
我说:“会不是是魂魄有缺失?以至于分不清自己的生死?”
方亦馨说:“没有,我检查过,而且到现在为止,我都没有查清他的死因。”
我说:“这么稀奇的案子,你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方亦馨白了我一眼,“你以为我没有去找你?我装成活人去了你店里,结果你店里一个女孩子盘问了我半天,最后才告诉我你不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