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小声说:“我叫韦豆花。”
韦村长说:“小哥别见笑,我也没什么文化,四十岁才生了这个女儿。当时家里发的豆芽正好长大,就起了这么个名字。”
我说:“韦村长你今年多大岁数了?”
韦村长说:“我五十五,我老伴五十,乡下人长得老,看上去像六十多了。”
我说:“没有,我爷爷奶奶也和你们一样,现在身体还可硬梆了。”
韦豆花在一边说:“妈妈今年才变老的,她担心我会瞎。”
我说:“豆花,你的名字真好听。叔叔给你看眼睛,可能会有点疼,你怕不怕?”
韦豆花点了点头,“只要能不瞎,再疼我也不怕。”
我说:“你放心,有叔叔在,你一定不会瞎。”
许志祥掏出手电,翻开韦豆花的眼睛看了看。
韦豆花眼睛里的黄花蛊刚开始生长,只有几缕极其细微的细丝,在眼球上纵横交错,形成了一张不规则的网。
我说:“豆花,你眼睛现在是什么感觉?”
韦豆花说:“光线暗的时候稍微好一点,就是看东西看不清楚,我以前能看见房顶上趴的蚊子,现在连墙上的壁虎都看不太清楚了。白天有太阳的时候比较重,眼睛前面好像有一张会动的布,晃来晃去,什么也看不清楚。”
会动的布,难道这黄花蛊在眼睛里会动?我拿过许志祥的手电,直接照在韦豆花的眼睛上,韦豆花说:“对,就像现在这样,横一道竖一道的。”
我轻轻地在韦豆花眼睛上吹了一下,“现在什么感觉?”
韦豆花说:“动了,叔叔你一吹它就动了。”
看来这黄花蛊还没有在韦豆花的眼睛上扎根,我说:“好了,叔叔知道了,你先去玩吧,今天晚上太黑了,叔叔明天早上给你治。”
在韦村长家吃过晚饭,在村里找了一个房子住下,许志祥说:“不言,你想到怎么给豆花治眼睛的办法了?”
我说:“我听老黄说,这黄花蛊是小时候就长到了女孩子眼睛里,女孩子成年后,黄花蛊开始生长,先是横着长,布满眼睛后,就会往眼球里面长。豆花年龄还小,来例假时间又比较晚,这黄花蛊在眼睛里还会移动,说明它还没有生根,只是不知道怎么能取出来?早知道该把阿云和阿朵带来,她们的蛊虫可以把这些黄花蛊的丝体吃掉。”
许志祥想了一会,“你还记得老黄说过他给朋友妻子治病的事吗?我记得他说他用了虎狼之药,把朋友妻子眼球外面的黄花蛊全部杀死了。”
我说:“我当然记得,只是这地方连手机信号都没有,想问老黄都没办法问。”
想到这儿,我把覃家驹叫了进来,“小覃,你的药分析的怎么样了,能不能把这些丝体杀死?”
覃家驹说:“左堂主,这些药都是很普通的药,要是用来治脚气什么的还凑合,要是用来治眼睛,只怕是没有一点作用。”
看我和许志祥一脸失望,覃家驹又说:“不过,按照我在学校学的,对于真菌类的病无非就是三种方法,一是用强酸强碱类的药物杀死真菌,这个就先不说了。二是用药物来改变人体环境,使真菌不适宜生存,这个我可以考虑一下。三是用手术拔除的办法,这个办法是目前最有可能实现的,但这种办法很难一次性根除,经常会复发。”
许志祥说:“不需要根除,只要能暂时减轻豆花的症状,村民对咱们就会有信心,过段时间,咱们把老黄叫来,再彻底根除这种东西。”
我说:“表哥说的在理,如果这种方法不行,咱们就把货郎扣住,邪宗既然养了黄花蛊,就必然有控制它的方法。”
许志祥说:“那就这么定了,小覃,你能不能把这种丝体拔出来?”
覃家驹一下子傻眼了,“许大哥,我学的是中医,这动刀子剪子的事是西医才会干的。”
我说:“你别为难小覃了,明天我来。”
许志祥:“你行不行?”
我说:“我今天看了豆花的眼睛,我用嘴一吹,那些丝体就在眼睛里来回动,说明它们和眼睛的结合并不紧密,只要小心一点,还是有几分把握的。”
许志祥说:“可是器械呢?这东西只有头发丝的十分之一粗细,你打算用手往下扯吗?我怕你根本抓不住。”
我说:“扯是肯定不行的,我准备把它吸出来。小覃,你去给我配一种药水,密度比人的眼泪大一点,而且和眼泪不会融合,流动性还要好,能不能配出来?”
覃家驹说:“左堂主,这还用配吗?家家都有,做饭用的香油、菜籽油不就是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