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指了指小黑，笑着说：“祖爷爷刚才说我是当局者迷，心妍是旁观者清，现在我也可以说您是当局者迷，而我是旁观者清。再说了，要不是小黑，我也不会看清楚这一切。”

左山玄一愣，“这狗有什么异常吗？不对，这是一只祸斗。怪不得咱们刚才打成那样子，它一动也不动。”

我说：“是啊，您的幻境把我和许心妍都带进去了，但小黑您带不进去，所以在小黑眼里，咱们几个人还是坐在这儿聊天，所以它没有任何反应。而咱们几个在心劫的影响下，把自己担心的事情全部体现在了幻境中。”

许心妍说：“祖爷爷，您这一千年一直担心的是什么？”

左山玄看看我，“不言，你是旁观者，你觉得我担心的是什么？”

我说：“结合刚才的幻境，您最担心的就是能不能尸解成仙，这是您最大的弱点，尤其是现在马上就一千年了，您这种担心可能会越来越强烈。所以盗墓贼一进来，您第一反应就是他们会不会影响您的修行。心劫从这儿就开始了，这几个盗墓贼由于定力太差，最先受到了影响，于是他们内心深处的恶念占据了他们的头脑，他们开始杀戮、摸金，甚至对祖奶奶都有了觊觎之心。

“您第二个弱点就是您对祖奶奶的爱，盗墓贼的行为影响了您，心劫的影响力也开始变大。当他们拿走墓室里陪葬品的时候，您还能控制住自己，但当他们对祖奶奶有了冒犯之意时，您的行为开始失控。您担心祖奶奶受到侵犯，于是不顾一切地冲开经脉，对几个盗墓贼下了手，以阻止他们进一步的行为。这样虽然保护了祖奶奶，但心劫对您的影响也变大了，于是您开始怀疑您所看到的一切。

“您第三个弱点是您对家人的眷恋，您在地下一躺千年，子孙后代的事您一概不知。所以听到我说战乱的时候，您表现的非常关心。知道我是您后代后，您非常开心，以至于您有点怀疑看到的一切会不会是假的，此时心劫战胜了您，您觉得我是一个梦鬼。开始的开心与此时的失望交织在一起，您对我动了手。

“心妍为了救我，挨了您一抓。她舍身救我的情形勾起了您对祖奶奶的感情，此时您又战胜了心劫，对孙媳的愧疚使得您想要补偿她受到的伤害。这时在亲情和心劫的双重影响下，您把心妍当成了儿媳，还说出了我们生孩子的话，我才有了把您打晕了的机会。”

左山玄叹了口气，“没想到我修行千年，见识居然比不上自己的后辈。”

我说：“不是这样的，祖爷爷。正是因为您的修行有了成就，我才有了看透这一切的机会。要不是您心存善念，没有想着取了这些盗墓贼的性命，咱们就没有面对面说话的机会。要不是您对祖奶奶的爱和对家人的亲情，我怎么可能一雷击木打中您？”

许心妍说：“不言，要按你说的，你把祖爷爷打晕的时候，心劫就应该结束了啊，可是为什么并没有结束，反而更加厉害了？”

我拉过许心妍的手，许心妍看看左山玄，挣扎了一下。左山玄“呵呵”一笑，“我和你祖奶奶以前也曾在汴京的大街上携手同行，毫不顾忌路人的目光。你们现在两情相悦，又都是修道之人，不用拘束。”

许心妍白了我一眼，脸红红的不动了。

我拍拍许心妍的手背，“后面的心劫不是祖爷爷的，是你的。”

许心妍吃了一惊，“我怎么会有心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