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桌八人目光,皆落在李安良身上,但此刻少年眼里只有食物,并未发觉这异样。
先前在二人身后跟踪的几人,此刻也是来到了客栈内,他们未作停留,直奔二楼深处的房间。当几人进入房间内,纷纷单膝跪地,行抱拳礼,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等待眼前人的命令。此人正是清晨那位身着白衣的男子。
“其他人散去,杜宏海留下。”白衣男子轻撇几人,神色清冷,拿起桌上的酒壶,顺势倒在杯中,放在自身对面说道。
众人闻声起身散去,动作轻缓,分别回到二楼的各自房间。那位叫杜宏海的起身走到桌前,将那杯酒毫不犹豫地一口饮尽,似乎所有的疲惫,在此刻都如烟消云散。
白衣男子起身来到窗前,双眸尽透冷意,紧盯那后院的一处房屋。
“老梁,你说这次我们应如何交代。”见眼前男子这般举止,杜宏海也是不由得叹气,满脸无奈道。
望向高空高悬的明月,手中的杯子顷刻间被男子捏成粉末,紧握的手缓慢张开,微风轻抚而过,粉末在月光的照射下,如夜空中璀璨的星河,熠熠生辉。
饱餐一顿的二人,各自来到了房间。李安良一看到屋内的那浴盆,便迫不及待地紧忙将身上衣服褪去。这几日的奔波,虽说有简单在河边擦拭,但与这相比,简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浴盆中的少年,发出一股慵懒的声音,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惬意感。望向棚顶的李安良,脑海中不由自主地出现昨日晚间的荣欣诺,内心不觉间期待着,少女那洗净尘埃后的干净脸蛋。
目光看向眼前的浴盆,荣欣诺褪去衣服,那白如玉脂的皮肤,却有着刺有占据整个后背的野猪刺青。
然而她并没有像李安良那般沉浸其中,几分钟之后便将身子擦拭干净,换上早为她准备的新衣裳,随之去向那位梁姓男子的房间内。
咚!咚!咚!
听到敲门声,杜宏海便前去开门,看着眼前蓝衣少女,自觉侧身让路。门外的杜宏海也是懂事把门关上,不打扰这二位,回到自己房间。
沐浴后的李安良,原意是想躺在床上休息一会,过后去找荣欣诺,却不知不觉的睡去。等少年再次睁眼,是因为被尿憋醒的,下楼的他没有见到小二,便自己寻找茅房。
并没有找到茅房的李安良,就随便找一个地方简单解决,等他刚要回屋时候,就听到奇怪的声响。
丑末时间,这方天地处寂静时段,好奇驱使少年移步。缓行来到怪屋前门,透过门缝窥视。屋内黑暗无边,将视域遮得严严实实,一片迷蒙。
呜!呜!呜
奇怪的声响不断从屋内发出,打破了夜的宁静。突然间,李安良听到有人朝着此处走来的脚步声,随即敏捷地躲在一旁。
只见,两名身着灰衣的男子,面无表情地将这门打开,然后进入屋内。刹那间,奇怪的声响瞬间放大。
李安良顿感疑惑不解,正当他苦思冥想之时,那二人已从屋内而出。他们各自肩扛着一人,从体型来看,明显与李安良年龄相仿。
这一幕,让少年为之震惊,瞪大了双眼,难以置信。
二者从后院门出,李安良跃步移至怪屋门前,赫然惊觉这奇怪的声响究竟是何来源。
屋内仅剩一人,被五花大绑着,嘴巴也被衣布紧紧堵住,正因如此才发出那奇怪的呜呜声响!
李安良迅疾上前,一把将堵嘴的衣布拿下,就听得此枯瘦少年,极为慌张地说道:“快走,这是家黑店,杀人的黑店!”
闻言,李安良加快速度为其解绑,但得以解绑少年,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四肢僵硬艰难爬起。
正当二人准备离去时,说笑声音打破这寂静声音。被解救的少年,在这一瞬间定在原地,眼神空木望向后门,浑身不断发抖。
见状,李安良迅速将这枯瘦如柴的少年背起,这重量不及先前训练时的十分之一。他步伐沉稳,一步两步,紧接着后续,很快便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自己还能走吗?”李安良直奔桌上的剑,那漆黑的眸子无比坚毅,而后回身逐步走到少年身旁问道。
“能!但是可他们......”枯瘦少年回应道,剩余的话还未说出,就被李安良果断打断。
“那就走!”李安良将剑从剑鞘内猛地拔出,寒芒一闪,他推门而出。
这一刻,李安良的内心无比激动,这就是他一直心之所向的江湖,偶遇遇难之人,果断出手相助,行侠仗义,除暴安良!
本应充满说笑的二人,回到屋前却见得屋内空无一人,惊讶瞬间替代了原本的笑意。二人互相对看,随即一人从袖中掏出一个哨子,吹响后,阴沉的杀意如潮水般涌现。
二人轻步缓行,刚到荣欣诺门前,就听到了那尖锐的哨声。
“他们发现我们了。”那枯瘦少年听得哨声,无比惧怕,慌张地提醒李安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