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前文把“孙少安”给写成了“孙少平”,已改过来)
孙家晕晕乎乎多了个上门女婿。
孙玉厚一丝喜大多愁:
兰花这个死心眼子招婿也行,起码人在他眼皮子底下,这个逛鬼也不敢欺负他女儿。
以后有了孩子,也能帮忙看孩子,不让孩子“继承”他王家的“二流子王位”。
愁的是,没地儿给这对夫妻住哇!
多年前因为他弟孙玉亭结婚,他把屋子让给孙玉亭,在这个坡坡上抠了个土窑窑当家。
不大的窑洞住着一家子,后来有了少平和兰香,两个可怜的娃娃小的时候还好,现在长大了,只能去金家借住。
现在十七岁的少安,只是在旁边抠了个不大的窑洞,平时用来放杂物,到了晚上就是少安的窝。
兰花跟着祖母睡一头,如果现在结婚……
孙玉厚愁啊,这可咋整?
王满银自是看到岳父皱眉,他都不用想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爹,我有事和你说。”
一声“爹”让孙玉厚人一个激灵,手一个哆嗦。
“你别混叫,谁是你爹。”
孙玉厚虽然同意了他和兰花的婚事,但并不想现在就当他爹。
“嘿嘿,你是。”
“爹,妈,我有事儿和你们说。少安你别瞪我,不然我……我告兰花。”
兰花马上开启护犊子模式:“少安,你吓着满银了哩。”
孙少安:……他不仅瞪,他还想给他几捶头。(抡拳头)
孙玉厚瞪了眼王满银,而一直在一边不咋说话的孙母,则是被一声“妈”叫得嘴角压都压不下去。
她女子不用嫁人,招婿哩!不用离开家哩!
王满银站起来先站在门口探头探脑看了四周一圈,然后走回来,从怀里掏出两扎大团结,恭恭敬敬放在孙玉厚面前。
孙玉厚手里的烟杆“啪”一下子掉在地上。
孙兰花下意识捏紧她妈胳膊,孙少安瞪大眼睛看看炕桌上的两扎钱,又看看王满银。
孙母张大嘴巴看着他又看看她大女儿。
只有躺在里面的老祖母仍是安静的半躺着,神情没半点变化——她的耳朵和眼睛都不好,压根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你,你这是做甚?”
“爹!妈!你们听我说!”
王满银挤到孙玉厚身边坐下,神情激动中又带着一丝凄苦,“我王满银以前是个混蛋!不是求个好东西!”
“但我真的改了,真的。”
“我爱兰花,我要和她在一起。所以,我的就是兰花的。我的人,我的钱,我所有的一切都是兰花的。”
“同样,兰花的也是我的。她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她的兄弟姐妹也是我的兄弟姐妹。”
“爹,妈,我从小没了爹,妈前几年也走了。呜,没人管我了。”
“你们现在是我爹妈,你们要管我!”
王满银唱作念打,又是打感情牌,又是说他没爹妈没人疼,所以——
他现在把嫁妆先拿一部分出来,让他亲爱的兰花花建房,等房子建好了他就过门。
又拉着兰花,用大家都能听到的声音“小声”对她说,自行车和他今天带过来的东西,让兰花去提亲的时候当聘礼。
把兰花感动得呦,哭得稀里哗啦的。
孙玉厚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