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苦了素鳞她们四人,没有好看的妆容,这几日都只得一双奇形怪状的眉。
这样又过了几日,庄未染还在眉型上打转。
庄未染不傻,学了几日便知道这所谓的易容术其实就是用妆容改变一个人,所有的要点都潜藏在这些看似平常的手段里,她学起来便有些上心,不像傅雪以为的娇小姐会两天打鱼三天晒网。
就这样,两人在这些时日里,边学边闲话,话题渐渐丰富起来。
庄未染话密,什么乱七八糟的都能说上一说,加上傅雪刻意与她拉近距离,便没了许多顾忌,这日便随口道“蝉儿姐姐再过两日便要离开隶元上府了。”
傅雪心中一动,佯叹了一口气“若是蝉儿姑娘能叫我为她上一回妆便好了,她那张脸,可千变万化。”
庄未染沉吟了片刻“只怕蝉儿姐姐不会到这里来,你却又出不去。”
她来此数日,方知明负雪其实身处囚禁之中,席暮长不允许,连前院都去不得。
解除婚约之事,席暮长自己色欲熏心作下的孽,要怪,还真怪不到明负雪头上。
傅雪拿出一盒近紫的脂粉,在庄未染眼前晃晃“我觉得这颜色很是适合她,不如,你帮我赠给她,问问她的意愿,兴许她同意了呢?”
庄未染犹豫了一会,想着黎红蝉最近的心情态度,又看到傅雪期待的眼,点头同意一试,傅雪便将那脂粉扣上,找匣子装了,又用丝带系了蝴蝶结,交给了庄未染。
庄未染果然第二日一早便去寻了黎红蝉,废话连篇许久之后,突然讲起了傅雪与宿秋白的争执。
黎红蝉沉默的听,最后说道“她说得对,贼人偷了麦子,怎能怪麦子长得太好。”
庄未染叹道“她如今仍在囚禁之中。”
“囚禁?”黎红蝉有些吃惊,她与傅雪共眠一宿,却并不知道傅雪是没有人身自由的。
“嗯,她自被暮长哥捉了去,便一直被囚禁在后宅,这么长时间以来,也只在暮长哥的看管下去过我铺子里两次。”
黎红蝉哼道“席暮长往年虽行事不羁,却还有些分寸,如今倒是越发的混帐,竟干起强取豪夺欺男霸女的行径来了。”
庄未染没法接这个腔,将那装着脂粉的匣子往黎红蝉眼前推了推“这是傅雪小娘子赠你的,她只盼你能去见见她。”
黎红蝉蹙紧了眉“她要见我作甚?”
庄未染笑道“小娘子说了,她见过的美人千千万,唯蝉儿姐姐的脸叫她心生向往。希望姐姐走前,容她为姐姐上个妆。”
黎红蝉心中咯噔一下,她想起那日傅雪印在她脸颊上的那个吻,一时竟有些生怯。
庄未染见她迟疑,又叹了一声“你若还是怨她,我便替你还回去。”
黎红蝉却没吭声,半晌,她开了匣子,又打开胭脂盒,却不曾想,那里面竟卷着一张细纸条,黎红蝉眉目一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