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一声尖叫,划破夜空,打碎了夜晚的宁静。
谷良岩猛的惊醒,豁地坐起身来。
他的额头满是粗大的汗珠,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
他吓坏了。
刚刚做了一个噩梦,梦到了殷天成。
对方浑身是血,双手用力的掐着自己的脖子,一个劲的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去救他。
“我怎么救你?是你自寻死路!”谷良岩在心中不断的安慰自己。
在下令进攻河州的时候,殷天成就已经没有了退路。
自己也是一样。
如果说之前他还有一丝机会,投靠方即墨。那么现在,他这最后一条生路,也已经被自己堵死了。
该死的殷天成,害我不浅!
谷良岩擦干头上的汗水,起身来到屋外。
山寨中一片静谧。
但他知道,这种静谧,要不了多久就会被打破。
也许明天,也许后天,总之,这一天不会太久。
……
堂屋内,公子昭看着账本,眉头紧锁。
原因无他,他们的钱,快用光了。
数千将士,每日吃喝用度,都要花钱。
南下之初,还有不少行商支持,后来又接连攻破了左丘锋、董不均,从他们那里也发了一笔小财。
但是,这数千人的化消毕竟不是一个小数目,且只出不进,方即墨他们终于快要撑不住了。
“还能撑多久?”方即墨有些紧张的问道。
“算上殷天成那里搜刮来的资财,最多还能撑十天,十天以后,就要揭不开锅了。”公子昭摇头道,“要不,找河州、山岚、南川借点?”
“最好不要。”方即墨摇头,“现在是战时,前线有十万大军,保障他们的粮草供应才是头等大事,最好不要打他们的主意,否则出了问题,没法和宁王交代。”
“那怎么办?”公子昭愁眉不展。
眼前有一块肥肉,但却不能吃,这可真是急死人了。
“公家的东西,当然不能动,但私人的东西,可就没这些限制了。”方即墨笑道。
“你是说……找老士族要?”公子昭道。
“老士族这些年在南境,压榨了不少钱财,如今我们是替他们擦屁股,他们难道不该出点钱?”方即墨笑道。
“这是自然。”公子昭对老士族没什么好感,如果能从老士族身上榨点油水,他乐见其成,“可是,这些老士族抠门的很,可以说是一毛不拔。
宁国律法规定,私有财产,不得侵犯,你有办法让他们心甘情愿的掏钱?”
“办法当然是人想出来的。”方即墨道。
“什么办法?”
“你等着看好戏就是。”方即墨摆摆手,不愿再继续谈论这个话题,“现在,我们当务之急,是先把谷良岩这小子收拾了,以他的家底,应该够我们撑一段时间,到那时候,我自有办法让老士族掏钱。”
“好,我们就先解决谷良岩。”公子昭听了,放下心来。
方即墨这小子鬼点子多,老士族这一次,怕是要大出血了。
“经过上次一战,殷天成已经被我们消灭,谷良岩损失惨重,如今龟缩在山寨里不出来。”方即墨道。
“他们那个山寨比较麻烦,山路崎岖难行,马走都勉强,那些巨大的攻城器械,上不去的。”公子昭道。
攻城器械上不去,要想再像之前那样轻松的攻破山寨,几乎是不可能了。
“无妨。”方即墨却是成竹在胸,“我夜观天象,三日内,谷良岩必败。”
夜观天象??
公子昭不可思议的看着方即墨。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这一招??
“方先生,王轻侯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