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别人这么说,我姑且当他是在恭维,当他是在拍我马屁,但你这么说,我却怀疑,你别有用心。”
听了呈季的话,雁不归脸上并无喜色。
“你应该知道,君上现在,已经不信任你,否则,他也不会将你的兵权收走,并且交给我来节制。”
“我当然知道。”呈季脸色也沉了下来,“公子胜……不,渊国公是觉得,离国覆灭在即,又有你这样的无敌猛将,留着我已经没有太大的用处。还记得武安君的至理名言吗?”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雁不归转过身来,“你既然明白,就该收敛低调,如此,方能活得长久。”
说罢,雁不归也无心继续这场谈话,径直走下城楼。
“收敛低调就能活得长久?”呈季看着城外的大火,无情冷笑。
若是让这雁不归知道,害死武安君文清的真凶正是自己,那自己分分钟就要命丧于此。
他本来是想多拍拍雁不归的马屁,最好能让对方麻痹大意,轻敌冒进,但很明显,雁不归比他想象中还要理智,并不是一个无脑的莽夫。
这就让呈季感到有点难办了。
他与方即墨有约在先,一旦自己收到对方的暗示,便要出手帮忙,一起弄死雁不归。
可是现在自己手上,并无太多兵力,有的只是那几千的后勤部队。
自己那些收买的亲信,早就被打散,就算是要聚集起来,那也需要时间。
万一方即墨那边动手的时候,自己没法配合,没把雁不归弄死,那最后,自己也一定会给方即墨陪葬。
想到这里,呈季开始有些焦虑起来。
他必须抓紧时间了。
……
离国东北。
公子夏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此刻的他,精神和身体,都已经达到了极限。
他以前从未想过,肩负一国的重压,竟是如此之重,甚至压得他有些喘不过气来。
与之相比,自己以前那点压力算什么??
“公子!公子!”
就在公子夏迷迷糊糊快要睡着之际,一个急促的声音将他从半梦半醒的状态里拉了回来。
“祁国军杀来了??”
公子夏猛的蹿了起来。
“不,不是……”
“那你慌个啥??”
“祁军……退了!”
“你说什么?”
公子夏一把推开身前的手下,三两下窜上城楼向着远方眺望过去。
远方,祁军的营地,果然已经开拔。
“这是怎么回事儿?祁军这是搞哪样??”
公子夏心里非但没有丝毫的松懈,反而愈发紧张起来。
他的对手,可是靖玄府三百年来第一天才,计无谞!是公子夏这辈子遇到过的最难缠的对手!
和计无谞相比,以前和自己齐名的什么公子良,简直屁都不是。
自己每一步棋,好像都在对方的算计之中,必须时刻小心警惕,提防对手看破了自己的布置,将计就计。
若不是依仗着城墙的帮助,公子夏恐怕早就败了。
但是,公子夏也明白,城破,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自己早晚都是对方的手下败将。
可是现在,对方放弃唾手可得的胜利,撤了,说这里面没有阴谋,打死公子夏他也不会相信!
“公子,你看,有人来了!”
手下用手指向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