帅帐里,众将官齐聚一堂。
定军关外的山火逐渐熄灭,渊军很快便要继续南下,展开他们的战争版图。
“诸位,薛城一破,宁国境内虽然多山,却也并无天险,届时,便可直取云京。”雁不归指着沙盘,对众将士说道。
众将官此刻,也都面露兴奋之色。
先破离国,再灭宁国,如此伟业,前所未有。
若是真的让他们做成了,那么史书上,多多少少也会留下自己的名字吧?
“那咱们还等什么,我愿为先锋,一日之内,必然攻下薛城!”
“诶,不可大意,你忘了那商鄂的下场了吗?不但自己性命不保,还折损了我渊军三万将士。”
“没错,那方即墨诡计多端,我们必须小心谨慎。”
“我看,还是大将军亲自出马,最为稳妥!”
“哼,杀鸡焉用牛刀!还请大将军信我,我愿立下军令状!”
众将官你一言我一语,雁不归却是默不作声。
“要攻下薛城,其实不难,不过有一点,却是不得不防。”
帅帐里,一个军师打扮的男子忽然给众人泼了一盆冷水。
“你指什么?”
雁不归回过头来,看着这个留在自己身边的谋士,眉头紧皱。
他非常不喜欢这些玩弄心机之辈,这些人,心太脏。
“大将军……”军师从怀中取出一个锦囊,“这个锦囊,是当初我们大军开拔之时,赵先生差人送到我手中的,要我到了攻打薛城的前一天将他打开。”
“赵元?”
听到这个名字,雁不归眉头皱得更深了。
当初,便是这个叫做赵元的人为他献计,以离国百姓为诱饵,强迫闍城的李长空出城决战。
这个赵元不是什么好东西,他身上有一股与方即墨相同的味道,不,在雁不归看来,这个赵元,比方即墨更加恶臭难闻。
“锦囊里说,让我们小心呈季,此人极有可能,已经与方即墨勾结,到了关键时刻,兴许会倒戈一击。”军师将锦囊里的字条给众将官传阅。
“无聊的把戏。”
雁不归听罢,冷冷的表示。
他承认,在带兵打仗上,呈季算是有两把刷子。
论个人勇武,五境体修里,呈季也算是不错。
但,也仅仅只是不错而已。
两军对垒,雁不归有绝对的信心,他只需要带着奔狼军一个冲锋,就能打破呈季的一切部署,将之斩于马下。
就像呈季自己说的那样,绝对的力量面前,任何谋算布局,不过是笑话罢了。
“大将军,赵先生的意思是,把呈季的那一万嫡系军队拨给他,让他前去攻打薛城,以此来证明自己,对渊国的忠诚。”军师道,“大将军率军为他压阵即可。”
“证明自己的忠诚?”
雁不归冷笑。
“那赵元好心机。
如此一来,呈季只有三种结果。
第一,攻打薛城,死在战争中,顺带着也把那些忠于他的嫡系部队一并清理。
第二,临阵反戈,由压阵的我出手,斩杀叛逆。
第三,拒绝执行军令,然后被军法处置。
我说的可对?”
“大将军说的不错。”军师点头。
“不错个鬼呀,这不是把人往死路上逼吗?”一个将官看不下去了。
“就是!”另一个将官也开口道,“上面只是怀疑,就要让他和手下兄弟去送死?这种做法,未免让人心寒!”
“不错,呈将军之子的死,当初和方即墨还有所牵连,一度也想杀之而后快,现在却说他和方即墨可能有所勾结,这分明就是找个借口要铲除异己!”
“是啊,那一万人,也是我渊军的将士,是我们的兄弟同袍,就上面一句话,就要他们去死,而且还往他们头上扣屎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