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平静无话。

次日一早，晨光初起，朝霞大海的东边射出，橙红色的霞光铺满了整个海平面，一直映射到海滩边的沙石之上。

整片海滩上，尸横遍野，一群群的海鸟落在尸体边啃食着。

原本美丽的沙滩，此时却像是人间地狱一般。

不仅是海滩上，整条海岸线都铺满了尸体，鲜血将沙滩染成了血红色。经过朝霞的渲染，如同一片血色海洋。

马陵山东侧，同样尸横遍野，一万多具尸体从山脚下一路延伸到浔阳城十里处，血流成河，惨不忍睹。

战争所带来的杀戮和死亡不可避免。

陆云飞的伏击计划失败，损兵折将后没有贸然出击。

季怀安只想速战速决，既不想也不能耗下去。

午时，季怀安、红莲、周大富、封瑞四人来到城门口叫阵。

蒙冲、严韬各带着两万兵马在后方掩护。

季修、唐易坐镇大营。

“驾……”

季怀安、红莲、周大富、封瑞四人一字排开。

浔阳城的城楼上，陆云飞和陶方居中，两侧站着袁剑英、战铁等十多名大将。

自从季怀安发兵以来，他人陆云飞还是首次面对面交锋。

“陆云飞，我们又见面了。”

季怀安冲陆云飞说话，但目光却锁定在陆云飞旁边的陶方身上。

陶方穿着灰色的长袍，身材中等，下巴留着几寸长髯，眉头宽阔，长得俊朗儒雅，像是一位教书先生。

跟城楼上的一众将领相比，陶方的身高和样貌都十分不起眼，如果不是正好跟陆云飞站在一起，恐怕没有人会注意到他。

“小明王，你确定要与我开战？”陆云飞冷着脸问。

这一次两人称呼都有了变化。

在双方将领面前，季怀安没有再称陆云飞为大舅哥。陆韵儿的事知道的人本来就极少，加上陆云飞已是他的敌人，自是不会再喊大舅哥。

犀门关之事，加上这次出征，季怀安一直瞒着陆韵儿，此时陆韵儿都还不知情。

“陆云飞，你与氐夷勾结，害死我大哥跟犀门关数万将士，我必须要为他们讨回公道。”季怀安义正词严。

陆云飞冷笑了声：“想战就战，何必来这一套冠冕堂皇的说词。”

周大富忍不住怒斥道：“姓陆的小子，你这个畜生，你愧对国公爷，国公爷一生守卫八方疆土，你却勾结蛮夷，你不配做国公之子……”

陆云飞皱起眉头：“你是何人？”

“我乃犀门关守将周大富，老子今日要取你狗命，祭奠季武大将军和犀门关所有死去兄弟……”

“老东西，就是你污蔑我家天王？”一名将领指着周大富的鼻子问。

“污蔑？姓陶的狗贼，你在犀门关设计季武大将军，敢做不敢当？”周大富手中大刀直指陶方的鼻孔。

陶方当然不肯承认，呵呵一笑问：“小明王，你从哪找来这么一个老东西？”

“你……狗贼，你说什么？”周大富气得直发抖。

陶方轻抚了胡须，一脸不屑地笑道：“明王无非是想逐鹿天下，怕少主会坏了你们的好事，所以才编造这个子虚乌有之事，找个借口向我们发难而已。”

季怀安皱起眉头，这个姓陶的不仅心思深沉，诡计多端，而且还伶牙俐齿得很。

周大富气得吹胡子瞪眼：“陶老贼，你血口喷人，不得好死。”

陆云飞哼了声：“要战便战，何必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