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异状,平安无事。”
夜里的海风有些凛冽,胡逊不由得掖了掖斗篷。
月亮已经快要下去了,海面上海火时隐时现,看上去没有任何的异状。
“叫大家小心,别又打瞌睡了!”胡逊说着从门楼上下来,自会去抱小老婆睡觉去了。
离开这里不到十海里的地方,“榆特o4”特务挺的艇长阮小五通过望远镜观看那一长列在他后面破浪前进的船只。
足足有五十艘之多。
在他前面,是快单桅帆船,轻快的船身在风浪的作用下倾斜的几乎要贴近水面,有几次阮小五甚至以为这船要倾覆了,但是每到关键时刻,船头总会即使的转动。
让看得人时刻捏着一把汗。
驾驶这种单桅帆船的全是士官生和水手中最胆大也是技术最熟练的人,他们操纵这种度快又灵活的小船走在船队的前面和两翼。
时刻探查异常情况。
在单桅快帆船后面是一长列各种杂型船只组成的特务艇编队,船上除了武器和水手,舱室里塞满了各种补给品。
然后就是蔚为壮观的五桅大帆船三亚一号了,它的五根大桅张满了巨帆,在船队中特别的显眼,它和周围不那么壮观的其他帆船一起,运载着数以千计的劳工、士兵、建筑材料、工具、车辆和粮食。
但它还不是核心,真正的核心在后面:那些在一般土著中神秘异常,不用帆不用桨的船。
迅鲸号自推驳船、大鲸号平甲板驳船、67式登陆艇和2艘8154渔轮。
迅鲸号广阔的甲板上堆满了用油布严密包裹着的奇形怪状的大型物件。
而登陆总指挥部就设在其中1艘渔轮上。
在所有这些船的右舷,是另外一支编队,以镇海和伏波两舰为,6艘三桅风帆炮舰成纵队航行,炮门关得紧紧的。
阮小五对自己在如此壮观的船队中航行而感到自豪――不错,论及船只的数量比澳洲长船多的海主多得是,但是他们的船算得了什么呢?破烂肮脏的甲板、拼凑起来的船帆、粗糙的大炮少得可怜,而且是用绳子捆在船上的,一开火大炮甚至会跳起来来个空中翻滚!火药乱七八糟的堆在甲板下面,充作炮弹的废铜烂铁装在筐子里,里面甚至还有石子和碎掉的瓷片!海军士官生们参观的投诚来的海盗船上就是这么一副模样,每个士官生都露出了藐视的笑容――一伙土包子。
在旗舰上,未来三亚特区的主要领导挤在用原来的冷冻舱改装成的指挥室内,8154的排水量不大,船身在风浪中显得很是颠簸。
卓天敏晕船晕得厉害,干脆躺在长椅上开会这几个人挤在一张小桌子旁,再过二小时天就亮了,登陆行动也就正式展开了。
虽然这不是敌前登陆,岸上也没有大炮、雷场和机关枪,但是协调一支如此规模的队伍登上陌生的海岸依然是件艰巨的任务。
船队满载着各种物资、设备和人员,光他们平平安安的送上陆地就是件复杂精细的工作。
为了准备这次关系重大必须全力以赴的登陆,细致的计划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月。
由总参谋部和企划院的组成的联合小组在王洛宾的直接领导下,为登陆计划制定了详细的步骤。
他们所面临的问题无比复杂――这种登陆在军事上有很多先例,但是穿越集团是在17世纪,在极其有限的现代支援能力下进行登陆。
甚至与d日相比更为复杂。
d日他们不过5oo人,现在他们要让3ooo人登陆!他们有一大堆的疑问需要解决。
应该在何处登陆?何时为宜?第一批登陆应该有多少人?劳工多少,士兵多少?运载这些人员需要多少交通工具?干粮需要准备多少天的份额才能支持到流动厨房能够充分的供应热食?多少人通过小艇登陆,多少人通过栈桥,怎么来组织他们分批上岸?从船上下到栈桥或者小艇上需要绳网梯,需要多少小艇?这些小艇该怎么运输?这些仅仅是制定计划的人必须回答的大量问题中的一小部分。
问题还有许许多多。
最后他们的方案在定稿的时候已经成为一部厚厚的大书,巨人计划的每个细节都做了详尽的规定,对可能遇到的问题也制定了相应的预案。
“制定计划的时候先不要想打胜了怎么办,先想失败了怎么收拾残局。”
王洛宾在小组会议上这样要求。
“有谁能打败我们?”参与制定的计划的人感到匪夷所思,“难道是安游乐市的寨丁?”“要考虑到各种可能的情况,”王洛宾说,“比如船队遭遇大风,沉了一半的船;或者我们正在登陆,郑芝龙的船队来袭击……都要考虑进去怎么应对。”
“真丧气,没开始就想这个……”“做什么事情都要把最坏的可能性考虑在内,”东门吹雨表示支持王工的看法,“怎么应对突况是我们制定的计划中的一个重要环节。
大家想得越周全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