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很诚实。”赵曼熊点了点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是对得。但是我们要考虑到人都是会学习的――他们落后于我们的是缺少制度和知识的积累,而不是智商。再者,我们的很多制度优势,其实是无法贯彻下去的。”
这点午木是承认的,即使政治保卫局这样用人挑剔,对培训投入极大精力的部门,工作人员水平也就是那么回事。很多人正在干他们力所不能及的工作。如果没有元老干部事必躬亲的进行质量控制,天知道要捅下多少娄子。
“所以……”
“雨伞专案的案卷您仔细看了吗?”
“看了。”
“南无量教的人马,从进入临高到潜伏下来,步步有章法,掩护身份选得也不错,有人剃头当归化民,有人当土著……各种证件一样不缺――这些事即使归化民都没几个人能完全弄得明白,没有强力机构的人在指导,他们绝不可能做到这一步的。”赵曼熊露出些许忧虑,“强力机构内肯定已经有了奸细。”
“我明白了,抓人不是主要的,关键是要挖出奸细来。”
“没错。什么幕后黑手,终极boss,对我们来说都毫无意义,哪怕他是崇祯、皇太极或者什么幕府将军、总督之类的,对元老院来说都是土鸡瓦狗,覆灭只是时间问题。但是潜伏在我们内部的奸细……”
“好,我立刻找周伯韬同志,通知他把雨伞专案继续办下去。”
“不,雨伞专案就让他结束好了。接下来的事情我们就叫它‘太阳伞’专案”――让他挑选几个精干的侦查员,秘密办理。”
政治保卫局侦查处处长周伯韬坐在椅子上,仔细的考虑着半小时前午木传达给他的赵副局长关于成立“太阳伞专案组”的精神。
要领会赵副局长的意思并不难。但是要挖出强力机构内部的奸细,这就有点吃力了。因为在临高,强力机构可不止政治保卫局一家。
除却仅仅有块牌子的一些机构,元老院最主要的强力机构只有三家半:国家警察、政治保卫局、契卡,还有一个临高警备司令部,后者其实就是临高警备营的营部。
契卡不去说,他们的主要业务是反腐,目前只有总部机关,人员也不多。契卡虽然有执法权,但是实际是廉政公署加审计署的混合体。这个部门的专业性很强,而且工作人员的大多数时间都做办公室工作。周伯韬认为奸细不大可能在这个部门。
在周伯韬看来,政治保卫局内部有鼹鼠的可能性极小,政治保卫局有严格的内控措施,制度也很完备。周伯韬认为,本时空的土著不大可能有这个能力。
元老院麾下最大也是最主要的强力机构是国家警察,整个海南岛上都有他们的机构,人员众多。别看政治保卫局似乎更有“威慑力”,几乎无孔不入,但是出了临高,政治保卫局的外派人员完全要依赖国家警察来开展工作。即使在临高,许多活动也得由国家警察来提供支援。
但是,正因为它架构庞大,人员众多,进人的标准也不严格――元老院的警察系统这几年扩充很快,要混进这个机构待潜伏并不难。
要说哪个强力部门内最有可能有奸细潜伏,国家警察是最有可能的。周伯韬心想。何况前阶段已经在“控制使用人员”的例行内控报告中发现了国家警察内部的可疑分子。
问题政治保卫局和国家警察之间的关系是有些微妙的。尽管双方到目前为止都算是合作愉快,但是有针对性的调查“奸细”,搞不好会引起国家警察高层的反弹――已经有不少元老认为政保局的手伸得太长了。
虽然指示要秘密调查,也得首先得到国家警察高层的谅解才行。换句话说,得拿出过他们内部有奸细的过硬证据来。
周伯韬拿起放在桌子上的李永薰的案卷,的确,李永薰是有问题的,但是仅仅有问题并不能证明她有罪。
李永薰被发现有问题是因为有治安积极分子向警察局报告政治说东门市某条街道的墙壁上出现了一些奇怪的符号。
原本警察局以为这不过又是几个妄图到临高来发财的窃贼之类的人物留下的――他们经常会使用符号来传递信息。就派了一个熟悉江湖春典的警官去调查。
但是负责调查的警官去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并不认识这些符号,抄录回来之后,治安处所有有江湖经验,通晓各种春典的警察都被叫来识别,甚至还提来劳改营里的几个积年老贼来识别,结果一无所获。
于是这条线索就转到了政治保卫局。政治保卫局派人去暗中调查之后发觉暗号更新了,判定有人在这里用暗号联络,于是对面的店铺二楼设下了监视哨,秘密监控这个地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