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韦森若有所思。
“‘女儿差点被搞死,连个屁都不敢放,是爷们吗?这么怕当权派,能给丝元老撑腰吗?’;‘女儿差点被搞死,毫无表示,肯定是拿这事当筹码和执委会做交易了。亲女儿都能做交易,太阴了!’。”
钱水廷挥舞着粗壮的雪茄,说道:“现在,钱议长在会上破口大骂,甚至提出了绝不可行的解散政保局的提议。元老们怎么想?‘够血性,是个汉子!但君子可欺之以方,可以多交交,机会到了,未必不能为我所用’;‘够血性,是个汉子!跟这样人混,没亏吃。’。”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有时候表现的鲁莽一点也是真性情的流露。”周韦森说,“再说朵朵可是你的女儿,激烈的反应是正确的,太冷静反而显得太冷血。”
“没错,师父。小布什真得蠢么?我看不见得。”钱水廷说,“他可是很得红脖子们的爱戴的。因为他一点也没有新英格兰世家的那种冰冷虚伪的‘贵气’,虽然他家明明是个政治豪门……”
一个几十年前就有意识的把血缘染上拉丁裔血脉的政治家族走出来的总统,其智商显然要比把他的脸类比成猩猩的平民百姓们要高。
“大伙都很清楚,政治保卫局是不可能解散的。所谓解散政治保卫局,扩大警察权力那是我在瞎掰。警察权力再扩大那就直接成苏联内务人民委员会了。给他们点压力。反正我有足够的理由发飙,说错话。”钱水廷说,“执委会里这帮人一个个都考虑的是保住执委会的权威,而政治保卫局是他们最好的工具,我的态度摆在那儿了,他们就会好好的考虑下。”
“好吧,你打算下一步怎么办?”
“下一步,当然是在常委会上就这个问题提出质询。推进我们的目标了。”
宅党建立之初为了组建“联合阵线”,对自己的政治立场是比较模糊的。大致就是“在集团内部建立分权,制衡,流动,透明的体制”。
这个宗旨的是笼统的,但是却可以包罗万象。宅党的核心们内心深处,执委会体制是“不正确”的,无非从个人独裁变成小集体独裁。元老院的群众明显被排斥在在这个小集体之外,远离权力的核心。
“具体怎么做呢?要不要在常委会内运作,先否定调查报告?”
“不,如果否定调查报告,要调查政治保卫局就无从说起。报告只能让它通过。否则我们会陷入调查-否决-再调查的怪圈。时间一长,热点一过就没机会了。”钱水廷说,“我们的诉求应该是:成立和政保局类似的机构,加强对政保局的监督,要求记录并有限制的公开政保局和行政部门决策过程,打乱政保局原有管理体制,往里面掺砂子,加强监督和制衡,同时对主要领导人员要经常轮换职位、任地。避免出现独立王国,情报沙皇。特别是要提醒元老们,历史上的贝利亚、希姆莱这样的人物。”
“还有胡佛。”
“对,还有胡佛。”钱水廷点头。
“但是这些内容,我们已经不止一次的在各种场合提过,效果并不显著。”周韦森皱眉道,“虽然这次可以借太阳伞专案的东风,但是总体的风向恐怕不会有太大的变化。再者对于酱油元老来说,政治保卫局和他们的切身关系并不太大。对于他们来说出问题最严重的是警备营的要人保卫系统。”
“所以要给他们点猛料。”钱水廷说,“你知道政保局在搜集元老的黑材料么?”
“听你说过。不过没有证据。”
“我可以肯定他们这么干了。”钱水廷说,“我们就在大会上提出‘风闻政保局有系统的收集元老的材料,对元老搞特务监视。’我们要在这上做文章,成立特别委员会,把政保局翻个底朝天,在元老院把问题闹开。只要能够允许元老院进行检查,那怕什么也没查到也没关系――开了这个先例就是捅破了他们的保护网,以后不论是监督运行还是掺沙子都会变得容易。如果查到了什么关键性证据,就可以理直气壮的要求另起炉灶,直接要求将新机构归于元老院的控制下了。”
“问题是这种没凭据的事情,就这么贸贸然提出来,由我们来做合适吗?”周韦森觉得这未免捕风捉影。
“有人愿意干。只要咱们透出一点意思去。就会有人愿意出头。”钱水廷抽了一口雪茄,惬意的靠在椅背上,“无关注,毋宁死。关注度、曝光率对很多人来说可是很要紧的……”
周韦森点了点头。他知道钱水廷说得是谁。他想了想说:“我认为咱们还是要借着这个机会抓住人事和财权。趁着东风向执委会提提条件――他们不是想保政治保卫局这个亲女儿么,我们也来出个价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