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腐道长人不在临高,新道教的建设可是时时刻刻都在关心着,借助发动机行动之后元老院在北方打通的交通渠道,道长愈发勤快的写信,来信从简单的一张纸变成了厚厚的册子,其中的内容无所不谈,从新道教道观的建设标准到哪些神仙可以列入“正祀”;从道生的选拔教育到给新道教人员“定编定级”。事无巨细,他都有具体的指示。隔三岔五的,他还会寄回一箱子书,全是他“亲手改订校正”的道家典籍,要他安排出版。
“你这么干还象一个道士吗?!”看着这些被涂抹圈点,不时还贴上写有大段文字的纸片的书籍,戴道长不由的暗暗嘀咕――这篡改典籍也忒猛了点吧。他虽然根本就算不上什么道士,也对道长如此的大胆狂放感到忧虑。
不仅典籍被篡改,他们所在的这座由盗泉子亲手规划设计的云笈观也看不出多少传统道教的意思。
且不说那风格奇特,中西合璧式的牌坊式大门,就说那刚刚落成不久的大宣教殿:巨大的磨砂玻璃太极穹顶和墙壁上的大幅彩色玻璃镶嵌画玻璃窗,很难看出临高的新道教与大陆上的旧道教有何相同之处。要不是穹顶上巨大的太极图和矗立在殿宇入口处巨大的老子化胡图的玻璃镶嵌画,实在很难想象这座建筑居然是道教宫观。
来信多,要的东西也多。每次来信,腐道长都会开出长长的单子,要戴道长调拨发运的东西从五谷杂粮到建筑材料,书籍文具无所不包。弄得戴道长隔三差五就要跑大波轮船办事处发货运不说,问题是这些东西企划院并不会免费给戴道长。
东西第一要排供货计划,第二,得按内部调拨价付款。
排供货计划自不必说,戴锷跑断腿,磨破嘴,也多亏他是元老,新道教在发动机行动中表现又不错,总算不至于在计划里排得太后面,可是货款的问题却是实打实的。
按照元老院的宗教管理办法,不管是新道教还是临高的天主教会,虽然都属于“官方教会”,要受元老院的领导和管理,但是却基本没有拨款。经费主要靠自筹。天主教会有耶稣会这个金主,有信徒的“奉献”,财政比较宽裕。新道教可就窘迫多了。腐道长去沂州传教的时候,各方面还是借了发动机行动的东风。如今没这个东风可用,得自筹经费,这压力可就不是一般的大了。
偏偏新道教这几年到处修道观,招募培训道生,派人深入海南岛内陆山区传教……花了大量的钱财和物资。特别是临高的新道教本山云笈观和在定安的道教圣地笔架山修筑的新道教的祖庭无极宫的修筑,不但规模庞大,而且建筑装饰十分繁琐复杂,虽然分了几期施工,每一期依然是旷日持久,耗费巨大。
财政上的紧张状态一直没有缓解。幸而张道长那边,时不时的会汇来些银子。多时上万,少时几千两,有时候还有首饰珠宝,古董文玩字画之类的东西。不用说,这些大多是张道长“与人斗,其乐无穷”中获得的战利品。
靠着这些银钱,他才能勉强支撑日渐庞大的教会组织。规模宏伟的宫观观也一点一点的从蓝图上变成现实。由于人手不足,他写了几次信要张道长回来,然而每次回信都避而不谈,戴道长只好自己设法招兵买马。
人倒是给他找到了几个,眼前这个胖子版燕赤侠就是其中之一。一般来说,旧时空的胖子到了新时空很少有继续是胖子的,眼前这个显然是例外。穿越几年来的辛劳只不过让他从100kg变成了90kg而已。
这位崔汉唐是他从芳草地挖掘来得。崔某人是一所不知名二本院校的美术师范生,当过中小学教师,个人看业余爱好十分广泛:武术、射箭、冷兵器、手工制作无所不包。对道教也有相当的了解,如果说张道长算是在家的火居道士,崔元老也算得上是个泛信的居士了――属于专业对口。
崔汉唐很乐意到新道教来当“三当家”,这不仅是地位的提升,就现实利益来说好歹云笈观建筑壮丽,办公室和宿舍也比芳草地大得多,顺便也豪华的多。另外在云笈观办公不比在芳草地,得时刻端着架子,“为人师表”。袁子光在芳草地的校内元老教师会议上,三令五申要他们“不要忘记教师应有的道德意识!”、“言行要有元老的觉悟!”、“绝不允许攻略在校学生――不论男女”……
崔真人调到了新道教之后,除了管理教会事务继续他的教育工作,可谓如鱼得水。按照盗泉子的设想里,新道教的宫观还有负担着普及文化科学知识的功能。所以他要求道生的培养首先要注重文化和科学素养,这样才能担负起将来派往各地独当一面担任祭酒的工作。
崔汉唐看着眼前一脸憔悴的“戴真人”,又把手头那份慕敏的电报仔细看了几遍,说:“我去是可以,不过这电报上也太简单了。只说有人采生折割,行巫蛊之事――可具体什么细节也没有,我怎么带法器呢?”
“又不是要你去斗法。国家警察的意思是请你去当顾问,看看那伙疯子到底在干什么,想干什么。不然他们都没法审问犯人。”
“当顾问的意思我自然是懂得,但是我们身为新道教的人员,不趁着这个势在广州大张旗鼓的搞几次攘邪除秽的扩大些我们的影响,岂不是白白浪费了大好机会?”崔汉唐说道,“最起码,也得打几次超度祈福攘灾的罗天大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