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企益知道所谓的非税收入就“抄家财”——巫蛊案、清理关帝庙人马和打击牙行牵连广州的缙绅大户甚多,由此企划院和五道口大发横财。
因为广州会逐渐过度成为元老院的新首都,不仅要在河南岛上修建新城区,对旧城区亦要做相应的改造,所以政务院在建设拨款上就显得比较大方,这笔“横财”的很大一部分就拨给了广州市政府。
这么一来刘翔的确很爽,可是五道口的诸公都知道,这种横财难以为继。而且有个非常不好的后果就是“打土豪”之后的暴富会使得行政领导丧失对财政能力的正确评估,从大规模的铺摊子——最终很可能会造成资金链断裂……
这么一来,财税口子上的压力就更重了——不仅要管好钱,还要尽可能的弄到钱,这样才能让广州市的建设工作的摊子能干下去。
“当地方领导,大搞基建的冲动是可以了解的。”王企益在一把藤编安乐椅上坐下,这边艾懿心端来了茶和雪茄。
因为王企益并不抽烟,所以艾志新也没有点雪茄,两个人都选了茶。
在等厨子送晚餐的空档,艾志新问起张筱奇什么时候来广州。
“快了吧,大概有个十五天也就来了。最后一点培训课程,上完课就出发。”
“那你一个人住这里很不方便吧,我给你安排个女仆……”
“哎哎,不用了不用了……”
“看把你着急的,”艾志新嘿嘿的笑了笑,“我说的女仆就是女仆,没其他含义的。你这个人住着,吃饭可以吃食堂,收拾房间打扫卫生洗衣服也自己动手?”
王企益心想这的确是个现实的需求,自己一味的峻拒未免不通人情,当下表示感谢。
摆上晚餐,俩人一起吃饭,边吃边谈,算是“工作餐”。
王企益问了问目前财税局工作的开展情况,特别是关于税收这方面的,因为他自觉自己既然是搞税收的,最好不要再去染指财政。虽然目前因为人手不足的关系,收支是使用同一套系统——从程序上来说这是很不合适的。
从长远看,财税是必然会分家的。艾志新同为税务出身,他是不会不知道原时空里税务总局和财政部之间那种貌似平级实则矮半级的关系的,税务总局领导“平调”去财政部实际是“高升”。这个人很有事业心,而程栋也不会始终呆在财政总监这个类似财政部长的位置上。澳宋的盘子越来越大,现在各部领导最不济将来也能混个不进常委的“副国级”,那么这个部级领导就会空出来。就算未来的澳宋帝国税务总局和财政部真的平级了,艾志新多半也会选择财政部。无他,从艾志新把税务局改称了“财税局”就能看出来,一字之差天壤之别,做了财税局局长虽然干着税务的活但可以顺理成章的兼理财政工作,还仍旧属于财政系统,以后坐上财政部长的位置是很名正言顺的事。那这种情况下如果哪天税务系统独立了,自己和老婆还不是很老,这个税务总局的位置八成是自己的。毕竟元老里面干税务的就没几个。
可以想象,广州和随之而来的广东的税务工作必然大的可怕。
工作,王企益是不怕的,可这就意味着在以后这些年里他会东奔西跑,熬夜加班,和老婆孩子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少……这让天生极其顾家的王企益很头疼。
艾志新大概介绍了下目前财税局的状况,目前财税工作基本上只是在依托旧有的体系在运转,一来缺人,二来也要等五道口的最终方案批复。不过,打掉牙行,建立起一些专业批发市场之后,至少已经开始征收粮食、柴炭、蔬菜……这些日常大宗商品的流通税了。
“印花税票这次带来了吗?”艾志新突然想了起来,问道。
“印好了,”王企益不知道他为什么对这事这么关心,“按照你的建议,这次由印刷厂重新做了全新的雕版,纸张也升级了。样张在公文袋里,大概明天就会送到你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