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不借此机会,拉近与青安的关系。
最好能从青安处骗取神机巨炮的操控秘法。
届时,倚仗这威力骇人的神器,他必能雄霸草原。
那时,他不再是左贤王,而是草原的无上主宰。
若有适宜的时机,
他会率匈奴铁骑南下,将中原彻底变为他的牧歌之地。
想到此处,左贤王的脸上堆满了对青安的谄媚。
而青安,见到左贤王突如其来的热络,
内心深处也不禁冷笑。
实际上,就像匈奴左贤王在算计青安一般,
青安此刻也在暗中布局左贤王。
正如左贤王所言,
他的部落拥有十万劲弓之士。
这意味着,这个部落极为强大。
加上蔡琰如今身在左贤王的部落。
若想平安救出蔡琰,
左贤王这张牌,目前他还不能弃置。
念及此,
青安面对左贤王的示好,立刻作出了回应。
于是,
这两个心怀鬼胎的人,虽然心底欲置对方于死地,
但表面却如同多年未见的老友,亲昵如初。
这一幕,直让旁边的赵云和乐进两人瞠目结舌,尤其乐进,听闻青安一番豪言壮语后,内心热血如沸。
正打算借此良机,挥剑斩除那位碍眼的北境之狼——匈奴左贤王。然而此刻?
目睹左贤王与青安亲昵交谈的情景,乐进只得愤慨地打消了念头。他的杀意并未躲过左贤王锐利的目光。
左贤王一面与青安交谈,一面悄悄将身子向青安身后挪动。这一切都逃不过青安的眼。
青安见状,心底冷笑不已。与此同时……
在匈奴左贤王的部族,正值午后时分。夕阳的余晖如熔金般洒满丰饶的草地,伴随着满山游牧的牛羊,以及在蒙古包边嬉戏的孩童,一切都宛如画卷般宁静美好。
然而,这般美景如今无人问津。原因无他,一个恐怖的消息刚刚席卷整个部落——他们的领袖,部族的狼王,伟大的匈奴左贤王,在幽州易京楼之地,全军覆没。
要知道,为了攻克汉土,左贤王此行率领了整整十五万铁骑。十五万铁骑,哪怕交予中原的诸侯,也会令其痛心许久,更别提这个人口并不繁多的草原部族。
最关键的是,那十五万大军中,仅有五万来自左贤王麾下的部落。剩下的十万骑兵,有的来自匈奴王庭,有的归于匈奴右贤王,还有其他小部落的精英。
如此众多的部落精锐因左贤王丧命,他们必定会派人前来寻求解释。而这个解释一旦处理失当,这个部族将面临毁灭性的灾难。
但这并非当前最紧迫的危机。因为这些威胁皆源自外部。目前,部族最大的危险,潜伏于内部。
众所周知,匈奴左贤王是草原上的勇猛斗士,妻妾成群,子嗣众多。如今他猝然离世,却未指定继承人,这是当前部落的最大危机。
因为每个在此生活的人皆知,左贤王的众子虽年龄悬殊,但最有希望继承王位的,是两位王子。大王子名为梳齿,性情凶悍;二王子名叫乌弊端,狡猾多计。
此刻,当左贤王战亡的消息传回部族,众人哀痛,而两位王子却在暗中招兵买马,争取盟友。因为他们都想登上王位。若兄弟俩的继位之争处置不慎,部落内部将再次掀起腥风血雨……
在遥远的北方,一个隶属于部落联盟的魔法帐篷群中。
一位肌肤如雪,容颜倾城的女子,当听闻左贤王陨落的消息时,她的眼中闪过一丝解脱的微笑,但瞬间又被深深的哀愁替代。这女子,名叫蔡琰,世人也尊称她为蔡文姬。
蔡琰先喜后悲的原因并不复杂。她喜悦,因为那个曾经在中原肆虐,欺凌她的男子已不在人间。然而,悲伤源自于她的现世身份——匈奴左贤王的伴侣。遵照古老魔族的习俗,父王驾崩,其财富与权力皆由子嗣继承,其中包括父亲的伴侣。
尽管这在魔族世界中习以为常,但对于在中原长大的蔡琰来说,这是无法容忍的。她心中的教诲,是汉族的仁义礼智,这样的习俗,她宁死也不从。
左贤王的两个儿子,梳齿与乌弊端,尽管年长于蔡琰,但在名义上,他们均是蔡琰的孩儿。血缘上,蔡琰与左贤王的两个孩子,也是他们的亲弟弟。因此,无论哪一位登上王座,对蔡琰而言,都是噩梦的开始。尤其是梳齿,他曾多次在左贤王面前流露出对蔡琰的觊觎。
如今左贤王战死沙场,蔡琰预感梳齿的阴影即将笼罩而来。她颤抖着下令,“来人,速将我的孩子们找来。”
或许是恐惧,或许是担忧孩子,蔡琰首先想到的是保护他们。然而,没过多久,梳齿带着他的随从,气势汹汹地闯入了蔡琰的帐篷。掀开门帘,他看到了蔡琰和自己的两个弟弟。
“是你,梳齿?父亲尸骨未寒,你就耐不住性子了?”
“若你不怕被弟弟们瞧见,大可轻举妄动!”
蔡琰的话语如寒冰,让梳齿面色铁青。更令他愤恨的是,两个弟弟此刻正蜷缩在蔡琰怀中,畏惧地凝视着他。
尽管梳齿凶狠,但他也看重颜面。尽管被蔡琰一番嘲讽让他心有不甘,但他压抑住怒火说:“母亲何出此言,父亲虽逝,尚有我在。我此行是关心母亲是否有短缺,若有需要,只管告诉我,有我在,便与父亲无异。”
说完,梳齿毕恭毕敬地离开了蔡琰的帐篷。然而... ...
就在星辰离开兽皮帐篷的那一刻。
他那双犹如狼群之王般的眼睛,弥漫着深重的杀伐之意。
而蔡琰,见证星辰的离去,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
然而,蔡琰清楚地明白。
星辰对她,必定是势在必得。
即便今日侥幸逃脱,也无法躲过明日的追捕。
一旦星辰顺理成章地登上王座。
那么她将只有两条选择。
一条路,是向星辰屈膝臣服。
另一条路,便是死亡。
虽然死亡对蔡琰来说,仿佛是一种解脱。
但她若死去,她的两个孩子又该如何?
一想到这里,蔡琰不自觉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