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帐篷,非比寻常,正是蔡琰所在之地。
因青安先前告诫赵云和乐进,仅杀抵抗者。
而在赵云和乐进的理解中,成了只留下妇孺。
因此。
当青安来到此处时,
偌大的匈奴左贤王部落,最终仅剩这些柔弱的女子。
此刻,青安走近帐篷,早已在外等待的侍女浑身颤抖,满脸惧色。
这侍女,是地道的匈奴血统。
正因如此,她更了解匈奴的习俗。
在匈奴眼中,女子如同牛羊,皆为生存之源。
部落之间的征服,他们会杀尽男子......
然而,部落内的妇孺,他们并不加害。
并非因他们具备骑士的荣誉,不欺负弱者。
而是她们在他们心中,早已化为个人的至宝。
所以。
每逢部落变迁。
这些女子,纵然免于丧命之险。
但通常。
她们得以存活,是因为付出了更大的代价。
肉体与精神的践踏,非每个女子都能承受。
故此,当青安朝她走去时。
那侍女本能地感到了恐慌。
而侍女的反应,自然落入青安的眼中。
注视着眼前肌肤黝黑,双颊染着两抹山地红晕的少女。
在后世,她恐怕年纪仅及初中生,此刻脸上满是惊惧。
此刻,青安只能在心底愤慨:“匈奴的规矩,真是不堪入目。”
咒骂过后,他意识到自己在此,会让少女持续恐惧。
于是,青安径直掀开门帷,步入其中。
然而,就在门帷掀开的刹那。
眼前的景象,令青安怔住了。
与记忆中丽人款款而来的画面大相径庭。
房内弥漫着淡雅的幽香,不远处的卧榻之上。
一位肌肤如玉,乌黑秀发披肩的椭圆脸美人。
此刻衣饰齐整,面容沉静地躺着。
只是她的面色此刻显得苍白。
嘴角还留有未擦去的血渍。
她是,服毒自尽了吗?
目睹这一幕,青安不由得愣住。
而蔡琰仿佛听见了脚步声,此刻强忍着伤痛,平静地说道:
“你来了,很遗憾,你的期待落空了。”
“我是你父王的伴侣,虽然我非常厌恶成为他的女人。”
“但我知道,若非委身于他,我将遭受更多人的侮辱。”
“我怨恨他,怨恨他将我从华夏掠夺,也感激他,感激他没让你这些野兽凌虐我。”
“不过现在,一切已结束,我要离开了,我死后,我的遗体任你处置,但我的魂魄,会返回华夏,回到长安。”
“身为女子,在乱世中,我无法主宰自己的命运。”
“但身为华夏人,我可以选择有尊严地死去。”
……
语毕,蔡琰安详地闭上了双眼。
那神情,仿佛已接受了宿命。
很显然,蔡琰将青安误认为他人。
而青安,在听到蔡琰这般“掏心窝子”的话语后。
内心也生出感动。
同时,他也感到了耻辱,作为华夏男子的耻辱。
身为华夏男儿,无法守护自己的女子。
这样的男子,还算得上男子汉吗?
如今大汉内乱四起。
像蔡琰一样流离失所的女子不知凡几。
而比蔡琰更凄惨的女子,更是不计其数...
此刻,目睹蔡琰的狼狈,青安感受到内心的痛楚如鲜血般涌动。
“不,我必须救她。”
蓦地,一个大胆的设想在青安的思绪中萌生。
这一念头刚闪现,青安便即刻付诸行动。
得益于他在西境医药技艺的传承,青安的医术在如今的大汉帝国已然跨入了圣医之列。
他深知在这个世界,即使是毒药,其毒性也与世人认知的截然不同。
于是,青安的第一步便是引吐。
蔡琰惊疑的目光中,青安毫不客气地将她从床榻上扶起。
“你、你这孽障……”
以为是歹人欲行不轨,蔡琰脱口呵斥。
然而,当蔡琰勉强睁开眼,准备用发簪自卫时,却赫然发现面前之人并非梳齿,而是一位她从未见过的英俊汉家男子。
更重要的是,这位男子,是汉人——那熟悉而又遥远的族裔。
就在蔡琰心神恍惚之际,青安的声音如同天籁穿透她的耳膜。
“此地已由我们守护,那些匈奴欺凌者皆已被清除干净。”
“而且,我能救你,条件是你需配合我。”
短短几句话,如甘露滋润心田,骤然闯入蔡琰的世界。
闻言,蔡琰立即温顺地点头,犹如小猫咪般顺从。
接着,在蔡琰的注视下,青安将一只木勺递至她唇边,紧盯着她的上颚。
突如其来的动作让蔡琰感到一阵反胃。
瞬间,蔡琰不顾一切地在青安面前呕吐起来,毫无顾忌。
许久之后,待蔡琰吐尽毒素,青安递上一大壶盐水,让她一饮而尽。
蔡琰喝完盐水,青安再次施展同样的手段,引导她继续呕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