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里有云锦吗?”记旭成开口问道。
“客官这话说的,我这店可是密州最大的布庄,云锦虽然价格昂贵,但是我这里还是有的。”掌柜的说道:“不知道客官想要什么颜色的云锦?”
“我想要青色的云锦。”记旭成想了想,道:“不知道您这里有没有。”
“您稍等,我让人去给你拿。”掌柜的说道。
不多时,一个小伙计捧着半匹云锦交到了记旭成的手里,记旭成看着半匹云锦,道:“就这半匹了吗?我想要一整匹。”
“实在抱歉客官。”掌柜的苦笑道:“云锦实在是太贵,我们的店虽然大但是也不敢多留存货,我们这里每个颜色只有一匹,您要是想要整匹的云锦,您可得等等了。”
“那就算了吧!”记旭成笑了笑说道:“给掌柜的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掌柜笑着说道:“来者就是客,小店这里没有是小店的问题。”
“那我就先告辞了。”记旭成行了礼之后离开了刘记布庄。
“去告诉老爷,有人来买云锦了。”掌柜一改刚才的笑脸模样,对身边的小伙计说道:“这个人我在隆尧县没见过,应该就是路朝歌带来的锦衣卫。”
记旭成离开布庄之后,让手下的人盯住刘记布庄,而后交代道:“晚上潜入布庄,将账本拿出来,看看在上面能不能找到云锦是谁买走的。”
深夜,一名锦衣卫悄无声息的进入了布庄,一个小小的布庄也没有什么防备,而账本就放在了柜台上,锦衣卫将账本塞入怀中,然后又离开了布庄。
回到汇合点,记旭成翻看着账本,果然在账本之上找到了那半匹云锦的去处,这半匹云锦被一个叫苏正祥的人买走了,在确定了买走的人之后,记旭成让锦衣卫将账本还了回去。
记旭成来到路朝歌下榻的酒楼,此时的路朝歌已经睡觉了,可还是被记旭成叫了起来,路朝歌点燃了房内的蜡烛,道:“有什么重大发现?”
“根据在库房发现的那一丝云锦,我们找到了卖云锦的那家店。”记旭成道:“刚刚查看了账本,那半匹云锦……”
“被一个叫苏正祥的人买走了是不是?”路朝歌问道。
“您怎么知道?”记旭成吃惊的问道。
“姜承泽告诉我的。”路朝歌笑着说道:“他上午的时候告诉我,他怀疑这件事就是苏正祥带人做的。”
“难不成是姜承泽做的?”记旭成想了想说道:“就是想嫁祸给苏正祥?”
“那就需要你继续去查了。”路朝歌笑着说道:“不过有没有一种可能,这一切都是苏正祥安排的,看似像是被姜承泽陷害,实则就是为了让你这么想,然后让你跟着他的脚步走,最后你查到的东西都是他提前给你安排好的,矛头最后指向姜承泽。”
“我们进隆尧的消息不是秘密。”路朝歌继续说道:“大摇大摆的去案发现场也有很多人看到,你还没赶到停尸间,停尸间就被人烧了,你查云锦账本就明晃晃的放在柜台上,你觉得账本这么重要的东西会就那么放在柜台上吗?”
“您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他们安排好的?”记旭成眉头紧皱着说道。
“想来是的。”路朝歌笑了笑说道:“姜承泽虽然是从晋州平调过来的,可是已经来了很多年,而苏正祥则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想布置点什么不比你想查点什么出来简单?”
“既然明面上查不出来,那就暗地里查就是了。”记旭成突然笑了起来,道:“明面上的事我还真不喜欢干。”
“你接着查我明天带人在县里闲逛给你分散注意力。”路朝歌打了个哈欠说道。
记旭成离开了酒楼,路朝歌这个时候却没有了困意,从随身的包裹中找出很久都没穿过的夜行衣,换上衣服之后路朝歌从窗户离开了酒楼。
对于这种事路朝歌轻车熟路,一路来到了县衙,他第一个要查的就是姜承泽,不管姜承泽说了什么或者做了什么,他不会轻易的相信任何一个陌生人。
路朝歌对县衙还算熟悉,毕竟大楚的官署衙门构造都差不多,基本上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个时候已经是半夜了,路朝歌摸到姜承泽的书房外面的时候,却发现书房的灯还没有熄灭。
路朝歌蹲着身子走了过去,将耳朵贴在门上仔细听着,想听一听姜承泽这么晚没有休息到底在干什么。
至于什么狗屁的用手指头蘸点唾沫,然后在窗户上捅个窟窿眼往里面看,那纯属就是扯淡,不说别的就说糊窗户用的也不是纸啊!而是最普通的绢,这玩意你就是把手指头捅的生疼你也捅不漏啊!就算是捅漏了那动静可不小。
再有一个就算是你捅出个窟窿,然后侥幸没让人听见声音,然后你瞪个大眼珠子往里面看,你是不是当里面的人都是瞎子,那么大个影子人家看不见?
路朝歌耳朵紧贴大门,虽然他的听力比常人要好不少,可除了偶尔传来的翻书的声音之外,也听不到里面有什么声音,路朝歌听了差不多有半刻钟的时间,最后就放弃了。
刚想离开的时候,却听到里面的人动了,路朝歌赶紧离开大门口躲了起来,这要是被姜承泽看见了可就好玩了,堂堂朝廷大员,大晚上不睡觉跑下属家里,说出去都不够丢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