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明杰对于验尸一道颇有心得,这种很少有人愿意涉猎的东西他倒是颇为喜欢,自小就跟着一个老仵作师傅学习,他无父无母的一直是老仵作将他养大,可能是为了报恩,就一直跟着老仵作学习验尸之术,可是人有失手马有失蹄,老仵作再一次验尸的时候出了差错,导致一起案子错判,县太爷一怒之下要了老仵作的命。
而老仵作在出事之前,可能是预感到了自己大限将至,将邹明杰给赶出了家门,而就在邹明杰被赶出家门不久,一队衙役就冲进了老仵作的家里,将老仵作带走了。
邹明杰再见到老仵作的时候,就是他行刑的那一天,老仵作被砍了脑袋,而邹明杰就在围观的人群之中,县太爷因为愤怒让人不得给老仵作收尸,就那么让在了斩首台上。
当天夜里,邹明杰就偷偷的将老仵作的尸体偷了出来,不过他那个时候才十岁啊!那小身板哪里抗的起老仵作的尸体,好在是遇到了巡街的衙役,那几个衙役看邹明杰可怜,就偷偷的帮他收拢了老仵作的尸体,还偷偷的帮他打开了城门将他放了出来。
临走的时候还给了他一点碎银子,不管怎么说邹明杰在那个小小的县城里,遇到了许多许多的好人,不然他根本就活不到今天。
邹明杰检查杜佳洁的尸体的时候格外的仔细,每一个地方都没有放过,在检查了一刻钟之后,他站起身长长的舒了一口气,道:“女性死者中的毒和昨天客栈死去的那个男的中的是同一种毒,应该是同一人所为。”
“那吴兴学呢?”晏元恺说道:“这小子的死相可是有点凄惨了些。”
“我不是都说了吗?他也是中毒死的。”邹明杰说道。
“饭菜里没有毒,酒水里也没有毒,你告诉我他是怎么中毒的?”晏元恺一脸疑惑的看着邹明杰。
“现场就在这里,你看不出来吗?”邹明杰环顾了一圈说道:“就这么明显的事你看不出来?”
“你让我看出来什么?”晏元恺没好气的说道:“你就直说行不行?”
“就是在那个地方。”邹明杰道:“就是那个容易被人忽略却格外明显的地方。”
邹明杰说话的时候,将‘明显’两个字咬的格外的重,可能是想通过这种方式告诉晏元恺,下毒的地方。
“你今天是怎么了?”晏元恺道:“你就直接说毒下在了什么地方。”
“胸胸胸。”邹明杰小脸通红的说道:“毒就被涂抹在了女人的胸上。”
“你别跟我开玩笑。”晏元恺说道。
“我开什么玩笑。”邹明杰说道:“而且这绝对是一起有预谋的杀人案。”
“有预谋的?”晏元恺愣了愣说道:“用自己的媳妇来杀人?”
“这个女的根本就不是良家女子。”邹明杰说道:“我刚才检查了她的下体,我敢肯定这个女的出身青楼,而她那个所谓的夫君,肯定就是下毒的凶手。而且在来这里吃饭之前,这个女的还行过房事,我认为就是在行房事的时候,凶手将毒药涂在了她的胸上。”
“掌柜呢?进来。”晏元恺冲着门外喊了一嗓子。
原本已经瘫坐在了地上的掌柜连滚带爬的进了雅间,晏元恺看着掌柜说道:“跟我说说,和这个女人一起来的男人长什么样?”
掌柜详细的描述了一番,晏元恺眉头紧皱,因为这个人和昨天的那个并不是一个人。
“你说说他的体型。”邹明杰这个时候开口道。
掌柜的有描述了一下阎文正的体型,晏元恺顿时就想起了之前了解到的那个凶手的体型,两个人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这就对上了。”晏元恺说道:“看来这是一个人干的。”
“小杰,咱们来详细的推一下整个案发的过程。”晏元恺又说道:“看看从这里面能不能找到什么有用的东西。”
“想来应该就是凶手在今天早上离开之前的客栈之后,又找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不过应该是进行了易容,所以想凭借相貌找到人根本就不可能。”邹明杰开口道:“在找到了新的住处之后,他应该详细的了解了吴兴学的个人癖好,知道吴兴学喜欢人妇的毛病,他在城里的某个青楼找到了一名和自己年纪相仿的女子帮她赎身,扮成了自己的妻子,而后在居住的客栈,为了在女子身上下毒,就和女子行了房事,然后带着女子来到这间吴兴学这段时间经常来的酒楼,等待着吴兴学出现,而吴兴学也没让凶手失望,来到了酒楼也看到了这名死去的女子,他喜好人妇的本性有发作了,就让手下将这名女子带上了雅间,之后的事就好解释了,吃了饭色性大发想和这女子行房事,然后撤下了女子的外衣,然后一口就把毒药吃下去了……”
“对,青楼。”晏元恺突然说道:“立即调查城内所有青楼,看看哪个青楼今天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被赎身。”
不到半个时辰,一名战兵回来汇报,溢香楼今天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子赎身,而给这名女子赎身的人,体型和酒楼掌柜看到的一模一样。
“把尸体都抬走。”晏元恺道:“等到死者家属过来认领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