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阿哥这里估计着也是气愤,到了七阿哥与三阿哥这里,是有些脑子的,应该就是护着弟弟。
法不责众。
他对十阿哥冷哼道:“都多大了,还讲这没用的义气?”就是小的时候,也没有打过群架,倒是越活越回去。
上回在内务府御史衙门打了一回人,记过一回,还不长教训。
十阿哥挺着脖子,闷声道:“儿子只恨当时没有佩刀!但凡有刀,都要让人见见什么是皇子的血性!”
康熙觉得噎得慌。
不过也明白十阿哥说的不是假话。
他们这些皇子阿哥,落地就金尊玉贵地长大,被人敬着,哪里受过这种冒犯?
他倒是有几分庆幸了,真要有刀,直接伤人或杀人,那十阿哥这里,也要罪责,占理也不能完全脱身。
他之前盼着儿子们兄友弟恭,眼下对十阿哥与九阿哥之间这兄弟情义有些头疼。
没有人能老倚靠旁人,总要自己立起来。眼下十阿哥太依赖九阿哥。
随即,他想到九阿哥去热河之事,看了十阿哥一眼。
弟弟还是早先的弟弟,可是哥哥有了嫂子、也有了自己的儿女,分给兄弟身上的心思就少了。
这样想着,他对十阿哥又生出几分同情来,沉默了一下,道:“要是当天大不敬的不是隆科多,换成是阿灵阿呢?”
十阿哥听了,立时咬牙道:“那儿子就不是两拳,哥哥们下手也不会克制了!
康熙嗤笑道:“都是舅舅,还分了远近?”十阿哥沉默,却是腹诽。
这还用说么?
同样是国舅,在世人眼中,是阿灵阿最尊贵,因为是开国功勋与公主的孙子,有爱新觉罗家的血脉,是皇上的表弟。
在皇父这里,则是隆科多与鄂伦岱最亲,因为是生母的亲侄儿。至于太子的两个舅舅,压根就不能跟前两家相比。
皇子们的身份,需要顾忌的就只有狐假虎威的佟家人。康熙见十阿哥倔强的模样,晓得他跟钮祜禄家关系疏离。他没有开口相劝,对于十阿哥来说,眼下的局面正好。太亲近了,难保钮祜禄家生出其他的心思。
对于隆科多的请罪折子,康熙不置可否,视线落在最后的署名上。字体很是难看,这是隆科多的亲笔签字。
故意写成这样子,是表示三阿哥伤了他的胳膊?可是太医的脉案上,压根也没有提胳膊。
故意做派,类内宅妇人。
康熙心中生出轻蔑来,将折子合上,摆摆手,对十阿哥道:“跪安吧!
省得九阿哥等不着人,大惊小怪的,再来乾清宫。太磨人了。
要是九阿哥想起十阿哥来,再过来磨着要带十阿哥出门,那也叫人头疼。
十阿哥从乾清宫出来,看了眼怀表,超出平时一刻钟了。
不过他并不着急,因为进宫以后就吩咐王平安去内务府衙门传话了。
内务府本堂衙门中,九阿哥正站在书桌前,旁边还有十二阿哥与张保住。
原来今天张保住带了笔帖式去皇城清查道路,打算一分为三。结果发现在皇城,居然还有七座煤渣山。
皇城里住的人口,是宫里人口的几十倍,这煤渣的数量也更多。张保住绘了简单地图,拿过来给九阿哥看。
九阿哥却看着煤渣山下占着的地方眼睛放光。
宫里的煤渣山清理出来也就清理出来了,皇城里这七处,清理出来后,还能空出来有一百五十多亩地。
这要好好规划一下,皇城里又能多出两、三百个小院,或是几十个铺子。
还是铺子好,院子的话成了官房,分派给各旗分户出来的包衣,租子极低。
铺子的话,可以好好规划一下,到时候就是七处买卖街。
一处十几个铺子,总数小一百,那每年的租金下来,就是大几千两银子。
不用费心思,就直接开源来,甚好。
九阿哥就直接吩咐张保住道:“这几处地方,就交给大人盯着了,煤渣山全都腾出来,皇城里路面铺完,就将皇城门口的路面也铺铺,然后腾出的地方,按照前铺后宅的设计,统一规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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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