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巴此言,铿锵有力,直视刘度,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回烝阳之势。
这就是世家,一个字,硬。刘巴和邢道荣杨怀都不同,他说不干就不干了,他当官可以直接回江夏,不想当官直接回逞阳。刘度是一点也奈何不得他,要是放诸邢道荣杨怀,刘度有一万种方法整死他们。
刘度目视刘巴,无奈道:“攻讦州治,子初你可知是何罪过。”
刘巴毫不畏惧,拱手道:“巴不知,请府君教我,今日府君若取了南郡,何人能治府君之罪,若屠府君之刀来,巴愿为府君以项抵之”
话说到这里,已经足够尖锐了。又有一人拱手道:“府君,我等并非攻讦州治。只是王荆州含冤而亡,郡兵被孙坚带走,族中老小皆无所依,来信邀请府君。带上军士也是为了保得南郡百姓,府君岂可为虚名而置南郡百姓、置王荆州家小而不顾也?”
刘甫知道刘度的脾气,感觉再不出来讲两句,今天怕是难以收场了。难以收场事且尚小,若是误了战机,怕是以后再也寻不得这般好机会了。
听了刘甫言语,刘度只是沉默不语。刘巴又是拱手道:“府君,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巴愿带杨怀部前往南郡,请府君允许。”
杨怀部在刘贤走了之后又征了一千五百蛮兵,是刘巴在吸纳零陵郡蛮族,在分的土地务农后,用征兵来将蛮族部落的闲散人员或者剩余劳动力富集。
一来是提高郡内部队的人数战斗力,二来也是将一部分年轻力壮的蛮人聚在一起,来避免新农区矛盾冲撞。只是也只能征得这么多,再多也担心蛮兵冲击汉兵。
下午,就由杨怀、杨存以及蒋琬三人领了三千士卒轻装简从悄悄的离开了泉陵,向湘乡一路北上,直奔江陵而去。
眼下,零陵南部的冬小麦正是要引渠补冬水的重要时机,虽然刘甫也能一定程度上做得此事,但是新农区是由刘巴一直以来经营的。而且杨怀领了蛮兵出征,刘巴需要保证后方稳定,以防杨怀军中有变,算是以新农区的蛮人掣肘蛮兵,再以蛮兵掣肘新农区的蛮人,联结共治。
且说回杨怀部,杨怀部昼伏夜出,一路轻装简从,到了长江,不敢走公安港。寻了一处平缓的江面,再展开羊皮筏子渡江。到了南郡地面,不在遮掩,直向南郡而去。
诚如刘甫所言,江陵确实情况不太好,郡兵被孙坚带走后,城中只有一些大户人家的私兵和公家的吏员自发的组织起来维持治安。一些恶霸豪强地痞流氓也是趁机为非作歹祸害郡中。更是有地方宗族野心家,密谋把持江陵城。
王睿在任州刺史的时候,得罪了不少人,这个也是难免。更何况他是负责一州监察的责任,更是应公应私得罪了不少人。王睿自己自杀了,王睿的家眷却还是在江陵,还好总归有些私兵,有些人也不算做的太过分。
在度过几个混乱的夜里,终于有一天,在黎明的照耀下,一队身披阳光好似金甲的士卒,出现在了江陵城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