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的最后一站是长社,也是钟繇所在的钟家。此时的钟繇就已经名满天下,现在在长安周边阳陵县做县令。虽是一县县令,但是颇得旧都周边敬重,在长安的影响力可谓巨大。后来董卓迁都,也是重用了钟繇。对这种已仕之人,刘贤估计是没捞不到好,今日入府一叙,果然如此。钟繇族人说家中有学之人,都已经慢慢去长安洛阳发展了,连个家中后学都没给刘贤配上。
倒是在长社的时候,碰到了李旻。刘贤方知,董卓杀了袁隗,纵容手下军士抢掠洛阳,又焚烧洛阳宗庙宫府与居民房屋,强行驱使洛阳百万之民与百官皇帝向西,准备迁都长安。
孙坚得了消息,号召豫州郡县领兵讨董,李旻这才响应号召领了三千郡兵去寻孙坚。刘贤知道接下来就是孙坚得了赵岑把守的虎牢关,诸路诸侯入洛阳了。刘贤收拢众人随了李旻一同去寻孙坚。见了孙坚,孙坚一改之前颓丧之气,又是当年长沙猛虎的模样,众人寒暄整军且不言。
诸侯现在倒是汇合在了虎牢,袁绍也召了众人议事,眼下洛阳巨变,各路诸侯心里都有自己的打算。人还没来齐,各路诸侯在下首闲扯,刘贤听了个大概,就是要拿下虎牢,追击董卓之类的话。
不少时,袁绍进入帐中,虚按了一下。下首诸侯纷纷安静回到位置上坐下。这个袁绍倒越来越有领袖的样子了,刘贤心道,在一回神,袁绍已是开口:“诸位,想必大家都听到了洛阳巨变,可怜我父亲与叔父二人先后殉国,我只恨不能手刃董贼。”
前一段时间,他的父亲袁逢卒于任上,随后袁隗一家老小被董卓全部杀光。刘贤细看袁绍,原本丰神俊逸的脸庞上确实塌了不少,想必这段时间也是为之神伤。连带左首的袁术都精神不好,袁家两位三公接连出事,二袁却是损失最大。
帐中不少人都受过二袁的恩惠,一时间都静默不语,夸张一点的韩馥都隐约有了哭声。
“本初、公路勿要过度伤心,二位袁公不事国贼,以死明志,是对你们最大的支持。我等今日若是在此帐中颓然,岂不是二袁白白捐了国难?”
这话是曹操说的,他与袁绍和袁术都相熟,见帐中气氛不好,他也是最合适能说出这话的。
“不错,孟德所言甚是。我父亲与叔父忠君为国,若是泉下有知,也不会愿意让我等在此哀伤空耗时间。”袁本初此言一出,似乎换了一个人,重新变回当年歃血为盟的样子,说实在话,搞事业的男人确实帅,连刘贤都不得不承认。
袁绍又道:“我等且收拾好心情,定要在这几日内杀入洛阳,营救皇室百官。如今虎牢一关,吕布已经偕了并州军向西逃窜,只留赵岑一部人马在此,谁能与我讨了赵岑。”
此言一出,大家都平复了哀伤,又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半晌,有一人出列,刘贤看出此人是王匡麾下河内从事韩浩,王匡的兵马就是他在带。
韩浩拱手道:“盟主,诸公,如今我等虽知洛阳董贼正在向长安逃窜。可是吕布走时,留了一部人马,董贼又新遣了一部人马,这虎牢关上仍有万人。前几日诸位不曾来时,陶公率我等日夜攻城,却是不得。赵岑此人,确实知兵,虎牢天堑,实难攻之。”
历史上韩浩此人知兵又通内政,是个人物。对曹魏势力影响深远的屯田制,韩浩就是发起人之一,也是重要的执行人。
袁绍道:“韩从事既知不可为,何以教我。”韩馥座下别驾沮授开口道:“如今洛阳新变,董贼焚洛阳而逃之,可见其畏惧我等声势。如此局面,虎牢一关乃是弃城也,不若遣一能言善辩之士,与赵岑言明利害关系。劝赵岑投明,则虎牢可定也。”
袁绍大喜道:“沮别驾此言深得我意,如今我帐中人才济济,麾下百万兵马。这个赵岑若是有些许忠义,也知我军声势。何人敢为我跑这一趟。”
刘贤在老东家孙坚后面坐着,知道最后孙坚跑了这一趟,赵岑最后领人投了孙坚。正欲坐着看戏的时候,他旁边的郭嘉拉了拉他的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