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算是个苦穷之地了,不曾想苍梧郡更是穷苦。郭嘉与谢阳等一行入了苍梧,只感觉苍梧郡中连个像样的青楼都没有。不要笑,看一个地方的发达与否,就是看当地的服务行业是否兴旺。很明显,青楼作为服务行业的佼佼者,最是能够代表一地的经济发展程度。
史璜大概是得了消息的,派人在广信县城外迎接了谢阳。将谢阳和郭嘉迎入了郡治正厅,郭嘉见厅中上首一个与谢阳一般上了岁数的中年人端坐着。面容颇为严肃且和蔼,但是脸色颇为苍白,不仅如此,就连整个郡守府都充斥着药味儿。
史璜见了曹寅,颇为高兴,下来牵着谢阳的手道:“原来是曹府君,适才下人与我说武陵来了个谢阳和郭嘉,我还疑惑呢?”
“哎,现在没有武陵曹府君了,只有一个白身阳朔谢阳。”
史璜前番和谢阳信件来往也算密切,大致上也有一些了解,当下里和谢阳一番长吁短叹。
郭嘉就看着老哥俩叙旧,兀自饮着茶水。与郭嘉以往喝的茶水不同,苍梧郡的茶叶是黑茶,倒别有一番风味。两人闲叙良久,史璜又要设宴招待谢阳,谢阳这才想起正事儿,向史璜介绍了郭嘉。
史璜得了谢阳的介绍,才拱手道:“原来是荆州牧帐下,失了礼数,还望莫怪。”
“史太守雅望非常,是嘉未能见礼,望史太守原谅才是。”
史璜状态颇为不错,苍白的脸上有了一丝潮红,拉着两人入宴。又准备了一些苍梧当地的吃食,与两人作乐。
宴中,谢阳与郭嘉两人几次想要出列与史璜讲话,史璜均言宴中不谈公事。两人虽是无奈,但是客随主便,眼下有醇酒美姬,倒也快活。
总算是散了宴席,史璜又请两人在郡中休息一夜,明日再谈公事。郭嘉顺水推舟,就随着下人一同去院中休息。只是郭嘉不知,史璜单独留了谢阳。
在史璜的房间里,下人备了一些茶水和点心。两人又聊了一些之前谢阳的经历,史璜颇有些愤愤不平,暗中说谢阳交友不慎,哪有好友攻讦自己郡治的。
“哎,史兄,此事不怪刘府君。乃是我一时鬼迷心窍,当日设计了王荆州,我自己心里也有愧。刘府君被王荆州的家眷所邀,讨王荆州之不平,我有如此下场,已经是万幸了。”
谢阳啜了一口茶水继续说道:“刘府君之子刘贤,端是少年英雄。前番时日孤身随孙长沙一同讨董,又能在零陵厉行军政。我如今就住在阳朔,零陵新景,端是让人钦佩啊。”
“更难能可贵之处,此子不仅懂变通识大体,还能保小义。保得我之罪躯不言,还能保我府中家眷。若无此子,想来这辈子也不能与挚友同饮了。”
史璜听了谢阳如此推崇刘贤,也对刘贤颇为好奇,当下也问了一些刘贤的事儿。谢阳自然知无不言,两人饮茶闲聊,倒也快活。
“谢兄此来,不光是与我叙旧的吧。”史璜见时机成熟,向谢阳抛出了问题。前番他故意不让两人说来意,就是为了支开郭嘉。郭嘉此人,形容清癯,目露精光,一看就不是易与之辈。倒是他这个好友,他还是信得过的。
“不瞒史兄,我等此来,正是为了苍梧郡。”
“哼,我待谢兄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