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办法,吴兰打了败仗不好意思说话。甘宁沈弥娄发未必清楚情况,他前番是参加过益南之战的,大致上了解荆州军的部署。再加上在座的他年纪最大,肯定是要表态认可法正的,遂先开口。
法正拱了拱手请吴懿坐下道:“吴将军通晓巴郡情况,我虽领了刘州牧之命总理巴郡,但初来乍到,还要请吴将军多多指点。”
吴懿拜谢道:“法将军江阳之战除却李贼,益州上下皆欢腾鼓舞,懿安敢妄谈指点。”他跟着法正破了李颙,是知道法正的手段的,不敢仗着资历老就指手画脚。
“如此甚好,各位将军齐心,定能大破荆贼,吾心甚安。只是眼下,诸位可有良策予我。”
“贼兵势大,军势正劲,不若固守江州,以待州牧驱兵援之。”吴兰道,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都仿佛有些虚了。
帐中诸将听得吴兰言语,都颇有些不屑,娄发道:“吴将军被荆州兵连破两阵,怕是已经胆怯了。不若吴将军今日就卸甲回武阳,也好保得性命。”
法正却不语,下得案几,行至吴兰身边,将手中羌刀递于吴兰道:“吴将军,今年年初的时候,我到治中府中与黄将军商讨贼事。于案前看到此刀,心中颇为喜爱,遂向治中讨了此刀。”
他又立在案前道:“羌人尚羊,以羊为图腾。羌人当年大量东迁,以蓄养牛羊为生。如此一个崇尚温顺动物的蛮族,在光武之前,几无大叛。缘何至我朝,赐羌豪大都尉之职,诸羌仍旧叛乱不断呢。”
“吴将军,你兵强马壮,羌族就尚羊,能安心为你戍边。你若是弱,就算将其奉为三公,他照样尚武,此中道理,吴将军不可不察也。“
“如今荆州庸子刘贤,两犯我益州各郡,若是今日退,明日避,明日之明日又当如何?”
他大挥了氅袖,朗声道:“今日,我欲与诸位将军,效仿前汉冠军侯西破羌族。与君共击刘贤,不仅要击败刘贤,还要东征荆州,把刘贤赶到江东去放羊。”
众将听得皆热血沸腾,皆大声拥护,连吴兰也手持羌刀振奋不已。
法正两手虚压道:“不过江东羊到底是少了点,还是把他赶过去养鱼罢了。”
“哈哈哈哈哈哈。”众将也是一阵大笑。
“众将听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