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让郭嘉等领了一些人占住郡治府,领了五千步骑向南门靠去,同时命令文聘领人占领西门,尽可能的形成对严颜的包围之势。不过他也知道,在这种大集团作战的态势下,想抓到对方的主将几乎是不可能,只能尽力而为。
沿途多有文聘的散乱军士和刘焉军将士在拼杀,刘贤俱都没有理会,只有搞定了严颜,这些从众就容易搞得得多,这一点他还是知道的。除非文聘这边的人劣势特别大,或者刘焉军的人马抱团特别多的时候,刘贤才会选择出手。
前世刘贤没去过重庆,但是也听说过山城重庆,知道这个地方山多坡多,但是没想到这么多,连主城区都这么多。刘贤的人其实有很多当初也随刘双李颙驻防过江州,多多少少也熟悉,没想到第二次进城与江州人马巷战,被人仗着地利优势打了个五五开。
要不是刘贤人马是主动方,有心理优势,正儿八经的打巷战,决计打不过刘焉的人马。就连赵岑的骑兵人马也只敢在主路上冲杀,丝毫不敢进入街巷,哪里一个突然下坡都不知道。
奔走了小半个时辰,总算靠近了南面城墙,刘贤都放弃骑马选择步行了,怪不得窝阔台都在此受挫,是真的难顶。城墙上下,典韦人马和严颜人马相互争夺城门。城头上是刘贤军占了优势,毕竟城墙窄,典韦仗着自己个人能力超标,一路冲杀。而城下则是严颜的人马占优,严颜所部,本身熟悉地形,加上军阵严整,在城下将典韦的人杀得节节败退。
刘贤见此,大喝一声道:“严希伯,绵竹已失,何苦在此困兽犹斗。刘焉到底给了你多少好处,要让你领着麾下儿郎赴死?”此言一出,严颜军将士明显一顿。
“恶贼,汝还有面目在吾面前谈及我江州儿郎生死,袍泽们,今日惟死而已,江州寸土,不让荆贼。”严颜在乱军中听到刘贤言语,也明显察觉到了军心的变化,避重就轻大吼道。
“江州寸土,不让荆贼!江州寸土,不让荆贼!”很明显,很管用。
刘贤无奈,严颜就好像茅坑上的臭石头,油盐不进,只能强攻了。战争有的时候就是这样,作为进攻方,他虽然找了很多理由,例如声援任岐,为李颙平反,讨刘焉僭越,但是还是改变不了去攻击人家世代生活故土的事实。
不过正如郭嘉所说,与其花功夫伤春悲秋,还不如坚决一些,以今日争息未来戈,想到此处,刘贤愈发捏紧了手中长枪,大吼道:“拿下江州,生擒严颜!”
“拿下江州,生擒严颜!拿下江州,生擒严颜!”赵岑第一个重复,随后更多的将士们也重复着向着严颜军冲杀而去。城边有一些开阔地,总算不用巷战,赵岑的骑兵也顿显威力。虽然是子时(11至1点)近丑时(1至3点),但城头火炬燃物以及因战失火的民房等物,也不至于完全看不到。
骑兵很快成建制的冲击着严颜的军阵,严颜所在江州本来有接近五万人不到,被刘焉领去两万五千余人,城内两万人,四墙皆有两千人左右。前番从营中拢了上万人,被雷铜分走一些,又留给赵韪一部分,又汇集了刘晙马汉的部曲,眼下还有六千人左右。
从子时城变,到严颜拢齐人马,整个江州城内的人马除了刚开始被打散一部分。严颜几乎整肃了绝大部分,也足以见出严颜之能。
六千人的军队是很难对抗赵岑的两千不到骑军的,严颜也深知这一点。望着城头上几乎被压缩到了西城角楼的刘晙马汉人马,严颜无奈摇头道:“儿郎随我入城,向西北方向面靠,跟贼人争于街巷。”
刘贤怕就怕打巷战,他手上的人马不多,文聘领了万人清剿城内,典韦沙摩柯各领五千夺城,他手上也就才五千步骑。小规模的配合文聘还行,和严颜打巷战真还打不过,人家那个群众基础在那里啊。
无奈,命令赵岑领人配合典韦先彻底夺了南城,清剿严颜被切割阵型的士卒。领着三千步卒尽可能的跟上严颜,但也尽量规避与严颜士卒巷战。刘贤的意思,是想能不能把严颜赶出西城,不与雷铜汇合。
街巷繁复曲折,刘贤只能命人分兵成网状入城向西北驱赶。他和徐庶领着一千人马沿主路而行,随时查看战情。
严颜的人很滑,入了城就好像数千只江鲫,倏忽就摸进了街巷走道,加上他们绛红的军装,很难想象他们猫在了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