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才至江陵众人唔 荆州土改矛盾现(1 / 1)

魂回东汉 一条土狗吧 1317 字 6个月前

刘贤在巫县又召见了沈弥,让他不要有什么心里压力,未来会在巫县港造一支船队,虽然出身不好,刘贤手上的人世家虽然不少,但是寒门也不少,未来有机会也搏个楼船校尉乃至于更高的职务光耀门楣。

沈弥自然是应承下来,不过两方都知道船队的事儿没这么快,毕竟巴西和梓潼还横在益中呢,所以算是都应和下来。

休整一夜,在王威的注视下,刘贤的船队继续向江陵赶,沿着来时的路,不过去年是步行,现在也鸟枪换炮了,整上船了。

永安到南郡江陵小四百公里,行船行了有十余天,刘贤给几个将领谋士开会就开了有七八天。灌输了七八天的理论知识,让他们以后有事,尽量跟自己兜个底。

你说按皇叔那一套来吧,刘贤心里不膈应是不可能的,真要按照曹丞相那一套来吧,刘贤也做不出。哎,没办法,也是第一次当主公嘛,又不是打游戏,郭嘉100智力拿来就用,典韦98武力派出去就嘎嘎杀,人家都是有自己的想法的,御下这种手段,谁还能天生就会啊?

提前和刘度打了招呼,八百人分批次秘密回到江陵,刘贤赶紧找到了父亲,询问情况,而刘巴和蒯良蒯越也得到消息,早早在江陵等候,包括南郡的郡守韩嵩也在。

众人见了礼,分主次坐下,刘贤面色颇有些不善,不过刘度没开口,他没法先出声。刘度也看出了刘贤的意思,率先开口道:“诸位,此去益中为汉室征讨不臣,贤儿已将情况与吾说了,吾定将为诸位向朝廷讨赏。如今董贼授首,李郭二贼盘踞长安,汉室兴衰,还劳诸君与吾勠力同心共扶之啊。”

座下几人纷纷出列拱手道:“谢州牧,州牧之心,可昭日月,吾等但凭州牧驱使,为汉室尽忠。”

刘度又对众人回礼,重新坐定,刘度又扯了几句长安的形势,整个荆州和交州的情况等等。这就是老官僚,开会啥都不说,先把上面的情况通报一下,跟后世的开会先读上级文件一样,把整个会议的政治高度先拔高一筹,之后在讨论东面屋顶漏雨,北面门闩残破之类的屁事。

你要说让刘度领人去打袁术,他能跑回长沙老家。你要说让刘度保境安民,刘度也能让零陵一郡陷入几股零星的匪乱。但是你要是跟刘度讲点政治见解,聊聊清风雅事,刘度能和你说一晚上。

缺点是一大堆,但是刘度这个人不贪权也是的确不贪权的,很多事情他有自己的处世之道。他知道他不擅长打仗,他就不去战场上瞎指挥,不擅长治理,就把擅长治理的人放在岗位上。很多时候,无疑这样的人才能当一个核心的人,能让下属出彩的人,在零陵,他搞不定北面,就让刘甫待在营浦,就此能看出一斑。

刘度很快就说到了袁术借口刘表身死,意欲攻讦荆州的事儿,而刘贤也总算开口轻声道:“父亲。”

刘度愣了一下,看向刘贤,见刘贤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明白了是想听蒯良和刘巴的说法,随即不再言语。

蒯良刘巴也不是笨人,刘巴率先拱手道:“公子,我与子柔二人本在零陵,的确对刘景升有所怨恨,恨不得生啖其肉,但绝不会以此手段来暗害刘景升,乃至于让我等荆州陷入被动。非巴推诿,以巴观之,此事确有蹊跷。”

“哦,黄射又是个怎么回事?”刘贤看向蒯良道。其实是知道刘巴的,刘巴这种人,宁愿在明面上给自己压力,也不会做这种笨动作,更何况还有蒯良这个老狐狸呢。而且,蒯良才是这整个环节中最重要的一个点,黄射和刘巴几乎都不连着,黄祖的门客杀了刘表,蒯良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公子,良与舍弟书信来往上的确多次谈及刘表,但舍弟一向谨慎,来往密信上火漆蜡封都是完好,无有泄露可能,以良观之,可能是舍弟与黄射谈论过刘表。黄射在襄阳任职,想要取得我与子初的公文并伪造之,不算难。”

刘贤没有开口,蒯良这个解释,他不满意,黄射如果是为了报杀父之仇,自己去做就是了,伪造刘巴和蒯良的信件干嘛?蒯良见刘贤没有搭腔,眼皮一搭,明白糊弄不过去,继续开口道:“良与子初多有商议,只能猜出,黄射大概是得了他人授意,意欲挑动荆扬两州战火。刘表身死以后,黄射死于府中,就应该是有人暗下毒手。”

刘贤听到这里,也不禁惊叹蒯良的城府,蒯良两句话里面就带个子初,无疑就是把自己和刘巴放在同一位置,让刘贤在潜意识里认为刘巴不可能这么做,那么相应的蒯良也不可能这么做。三句话就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直言就是有第三方要挑动刘度和袁术兵戈。

更关键的是,他分析的的确非常有道理。在已知刘巴不可能这么操作的情况下,黄射又死的太蹊跷,蒯良把一切责任推给黄射,你就算想找黄射对峙也不可能。那么只能说黄射才是跳出来自爆的狼人,而蒯良和刘巴只是被狼人泼脏水的铁村民!

“那子柔以为是何人所为呢?”

“良不敢藏拙。”

蒯良的意思很明显,事实上如果黄射是被人买通,也只有那么几股势力能操作。要么就是刘焉手下的人想要缓和益北的压力,围魏救赵,把战火引到荆州。要么就是最近在南阳郡闹得欢腾的李傕郭汜,想要挑起两方战火,从中获利。最后就是袁术军有高人,想要战略性的放弃掉豫北,先吃掉地广将稀且西面有战事的荆州,不惜放弃掉刘表这颗棋子。

最后的最后,刘巴也提出了一种可能,就是荆襄有人不想让刘度坐州牧的位子,并且也提出了他的论据。不是因为其他,就是因为刘贤刘巴蒋琬在荆南搞的土地政策。

荆南是有大片的赤白之地,通过引水成为了可供耕种的粮田,并且在零陵搞得很不错。但是他们都忽视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土地是私有的,豪强乡绅门阀世家占据了全国绝大部分的土地,他们也许不去开荒,但是不代表这块地不是他们的。

为什么刘巴在零陵搞得不错,那是因为周朝在零陵打了一仗,弄死不少豪强乡绅啥的,所以才没有太多压力。蒋琬在武陵也弄得不错,但是其实蒋琬开的都是荒山,让蛮人在山野之间的地头耕种,蒋琬能力再强,也没法跟人家有地契的乡绅抢平地。

为什么刘贤的土地政策很难在荆襄来开展,因为荆襄的宗族门阀乡绅豪强的势力大的惊人,而且也没经过什么太大的战乱。尽管没有在荆襄开展,但是你防不住人家有忧患意识啊,人家怕你来夺田啊,所以提前想辙把你赶出去也不是没可能。

刘贤大概知道一点这其中的矛盾,但是从来没想过,这里面的矛盾很可能已经演化到了这个地步了。这很难评价,因为各个地方的风貌不同,你不能拎着牛瘪锅子去老北京家里说给人家添个菜,只是没想到,自己拎着牛瘪锅子路过老北京的胡同,都能被骂街。

牛瘪锅子的确别有风味,很好吃很诱人,但是人家觉得和自己的麻酱串味儿了,想把你整走,这也很难不是人之常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