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贤在脑中盘算了下,这一策的确是稳当。蜀郡和广汉郡现在就被刘焉刻意给围了,要是打败李元,恢复益东益西的道路,徐庶的人就算被刘焉藏兵击败,也可以通过犍为郡来撤退。
“下策呢?”刘贤开口问道。
“至于下策,则险之险也,嘉也不知是否能成。”
甘宁其实和法正张任都有一些不愉快,法正的年纪太小了,一味的追求建功立业,而且性格也不好,记仇的很。而张任则是多少有点看不上他,两个人都没有给他一种同僚上下级之间的亲昵关系。
这两人,一个行政上的上级,一个军事上的上级,都让他觉得不舒服。
不过前者的确满腹良策,而且深受东州和本土两派的喜欢,连刘焉都十分器重。而后者就更别说了,老资格了,打仗也没得说。当初被刘贤擒了,恨他没有驰援,也算情有可原。
但是甘宁跟法正一样,是真的想做出一番事业,法正给了他这个平台,刘焉也能不计较他几番失利。说实在话,得主如此,夫复如何?张任虽然觉得他从过贼,话里话外的有些小刺儿,但是在大的决策方面从来不克扣。
巴西郡的常备兵力其实没有一万五千人,是刘璋和张任从自己的手里划出来的,而且也不是老弱病残,那还能说啥呢?
所以荆州那边给的一些许诺,如果不是因为用计需要,甘宁是从来不屑的。
“快到巴东地界了,遣人知会娄发,谨慎行军,若遇敌来衅,不必理会。”他对传令兵交代道。
他老家临江的,虽然直属是早就搬去梓潼了,但是荆州军也从来不拿一些没走掉的老人家或者旁系血亲说事,让他对荆州军的观感倒是不错。
“孝直,据说巴东汉丰的守将是文聘,还有何人?”
“的确是文仲业,还有巴东的郡守王威,听说还有个刘荡寇的帐下司马,”法正的心情也不好,他骗擒了张松,被张松一顿臭骂。也没敢把张松庞义送到梓潼,顶着梓潼的命令,遣了少部分人将张松押在了阆中。
张松庞义嘴巴硬,但是还是有嘴巴不硬的,通过蛛丝马迹还是判断出来那天晚上刘贤确实在张松那里。一想到这里,他就懊恼,要是擒杀了刘贤,那还来得这么多事。听说荆州牧刘度不通军事,他岂不是随意揉捏?
“此番若还是不能得功,想来这个益州也待不下了。”法正心想道。他摇了摇头,可恨刘贤,打乱了他的布置,让他顶住巨大的压力设计的良策提前了半个月实施。
能够再一次对刘贤用兵,的确是法正顶了巨大压力的。黄权和吴懿的门槛都被他踏烂了,只要这一次再失败,本土派不去说,他在东州派的地位也会一跌到底。
如果在晚半个月,则江州一定易手!届时成都孤军除之不难,巴东孤掌难鸣,也是复土有望。说起来,当时要是能忍住擒杀刘贤的天功就好了,可是谁能忍住呢?
“孝直可是有心事?”甘宁嗅到了一丝不寻常。
“无有,只是梓潼那边催的紧,一定要押子乔和庞义去伏罪,让人烦恼。”法正转移了个话题,不愿意把一些心事过多表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