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龄看了看煌沙虎,又看向秦良旭,哼笑一声说:“呵呵。一个掌柜的就能在您眼皮底下搞那么大的案子。确定不是秦大人您有意宽纵?”
“哈哈哈,马大人说笑了。这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家大业大了,也免不了有几个恶仆刁奴。那店铺本来就是亡妻的陪嫁。那姓岑的老家伙也是当年从她娘家带过来的。未经过我的调教,自然也不忠心。他自作主张,在下面为非作歹,可是却与我秦家人毫无关系。”
马伯龄还要再说什么,却被煌沙虎把话截了过去。他把手中的茶杯往桌上一放,看着马伯龄说:“马大人。我相信秦大人,这事应该是与他无关的。”
接着煌沙虎又看向秦良旭,两只狼一样的眼睛忽然睁大了一些。“我说的对吗?秦大人!”
“对……对……煌大人明察秋毫,所说的自然是对的。”秦良旭点头哈腰,额头上不经意的出了一层冷汗。
“呵呵。秦大人……咱不是在说儿女间的事情嘛。怎么扯到私盐案子上去了?”煌沙虎阴恻恻的一笑,又把话题拉了回来,“我家那个不成器的儿子,虽说没什么大才。但是吧,我这挣下的家业,肯定是够他做个富家翁了。我就盼着有一位令嫒这样贤惠的女子,将来能帮他守着家业。等我百年之时,也能放心闭眼了不是吗?”
“这……煌大人。小女风评不是很好……也实在是家门不幸,前年被歹人将小女掳了去。今年我家才将人寻回来。女子无故离家两年,实在是名节有亏,绝不敢污了煌大人家风啊!”
秦良旭这样说,也算是做了最后的努力了吧。可是以毁坏女儿名声的方式去“拯救”她,到底是为她好?还是害了她呢?
其实说到底,一切也不过是为了他秦良旭自己的利益罢了。把秦羽梦嫁给煌沙虎的儿子,根本也得不到煌家的庇护。当初秦羽梦失踪便有可能是与煌家有关。两家本就没有妥协合作的可能。因而秦良旭将女儿嫁过去,根本就是肉包子打狗。不光得不到好处,还少了个能替自己做生意的工具人。
“若是秦大人实在不愿意,本官也不强求。但是……”说着,煌沙虎又看向了马伯龄,“马大人,这秦小姐与那岑姓的掌柜之间,还是应该查一查。也免得有人在秦大人背后说三道四的。早日查清楚了,真相大白,也好还秦大人一个公道。”
马伯龄赶紧将嘴里的茶咽下去,跟着附和道:“没错。监察百官,我们锦衣尉责无旁贷。维护一方安宁,也是您煌大人作为雍凉处置使的责任。那就查一查吧……”
说着,煌沙虎和马伯龄同时看向了秦良旭,两人均是一副嘴角上扬却不眯眼的诡异笑容。
看着二人如同鬼差一般的笑容,秦良旭觉得全身上下如同浸在了冰水里一样。
马伯龄起身,轻声呼了一声:“锦衣尉何在?”
“在!”数十名蓝袍旗官齐声大喝,声震天地,差点就要把堂屋的房顶掀了。
“秦家大小姐秦羽梦,涉嫌指使下人倒卖私盐、走私及逃税,立刻缉拿。其父掖远巡防营总兵官秦良旭,知情不报,涉嫌包庇,又或为幕后指使,一并缉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