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 搬运水火,炼形得神(2 / 2)

白七郎迟早要吃个瘪,届时本教主再出手,让他晓得白阳一脉的雄厚底蕴。

陈行啊陈行,等你回过神了,一切都为时已晚,生米早被煮成熟饭。”

陈隐俨然胸有成竹,他把白启牵引到万龙巢,可不是无偿栽培。

面对诸多宝药,以及炼神大丹的造化。

白七郎岂能不心动?

越是道性深厚之辈,越是渴念大道之妙。

“本教主略施小计,就让白阳胜赤阳。”

陈隐陶然自得,可这样的泰然神色并未维持多久,他就脸色微变,似是错愕意外。

“以清静采壬铅!谁告诉他的?!”

……

……

“壬铅是二气交姤,伱的神魂要清且静,保持这种状态,目视三刻,遂可采之。”

陈行教道。

维持神魂清静,这一点不易做到。

但只要白启运转《蛟伏黄泉经,莫说三刻,便是三个时辰也无碍。

亮铮铮的壬铅毫无阻碍,便被他采下。

旋即继续深入,得见阳火——一缕儿臂般粗的腾腾气流,呈现金红色泽,如同精芒炽烈。

“神魂如水,相冲阳火。”

陈行又言。

白启照做。

再把光灼灼的阳火采下。

最后就是甘露。

“其性温,却难得。就像用手捞缸中水,所以你要以念头印之。

念头如镜,映虚成实。”

陈行再道。

白启凝神,颗颗晶亮念头如琢如磨,通明洞然,映着那团透亮甘露。

他不骄不躁,任由时间流逝也未有任何焦灼之意。

不止过去多久,神魂倏然一凉,好似顺着额头淌下,注入心神交汇之处。

最后一味宝药,甘露到手!

……

……

“定有哪里出了差错!”

陈隐眼中浮现浓重疑色,道性再怎么深厚,也没可能这样从容不迫,一连采得“龙虎玉液大还丹”的三味药!

他神魂一跳,遁出内景地,陈行那具躯壳并无异样,仍旧在昏昏大睡。

再次回到万龙巢的陈隐,还未想出个所以然,就见采全三味宝药的白七郎,并没有调和成丹,而是沿着原路返回,再往西去。

这位自忖妙计的白阳教主心下莫名一乱,好似引狼入室,把贼人带到收藏金银珠宝的库房:

“不好!这小子,想一次取干净万龙巢的修道奇珍!”

……

……

约莫寅时一刻,日夜交替之际。

一艘龙牙大舰靠向义海郡,数十条衣衫猎猎,脊背挺直的人影立于船首甲板。

他们皆着青色袍服,腰悬铜穗长剑,带队那位眉宇轩昂的青年男子,则是背负一口两尺余长的无柄青锋。

“龙师兄,这就是怒云江啊?”

有人好奇问道。

怒云江。

对于每个子午剑宗的弟子都意义非凡。

他们所共同敬仰的寇道子,便是被掌教亲手斩杀于此。

一尊神通巨擘殒命,血染千里,大旱数年,造成一场影响极广的天倾之祸。

“不错,这里就是怒云江,道子的……殒命之处。”

那位龙师兄眼神复杂,至今子午剑宗的许多内门、真传弟子都不愿意接受。

他们敬仰钦佩的寇道子,会是叛宗欺师的邪魔逆贼。

但铁证如山的事实摆在面前,不容半分辩驳。

最后掌教都不得不在龙庭的威逼下,亲自出剑清理门户。

“前尘不必再提,淳于师叔呢?”

龙师兄问道。

“淳于师叔散漫惯了,哪里是坐得住的性子,他说怒云江水脉好,最适合钓鱼,独自架着小舟走了。”

有个师弟嬉笑着回答道。

“也不知道淳于师叔,怎么教出穆师姐的,穆师姐凡事无不奉行门规,守正不移,淳于师叔却我行我素,让人头疼。”

龙师兄苦笑,这一次下山,乃至奔着白阳教余孽而来,由淳于师叔这位四练大成的剑道宗师领队。

结果还未到义海郡,带头的人不见了。

“罢了,咱们先下船,到驿站落脚。”

龙师兄决断道。

当世七大上宗,五座道宗的门人弟子行走天下,皆与受箓道官一样,享有同等待遇。

可在驿站食宿,甚至征调军马。

盖因上宗、道宗真传,乃板上钉钉的“仙籍”种子,不受凡俗律例的拘束。

“另外,内门的罗师弟,前阵子回了一趟义海郡老家,结果再无消息。

咱们要好生查一查,谁若敢害子午剑宗的门人,灭他满门!”

龙师兄语气忽然一冷。

……

……

“谁在背后念叨我?老秋,你找的这内景地阴气也太重了,我都觉得冷。”

宁海禅毫无风范蹲在一处小土包上,扫视着下方使劲布置大醮科仪的秋长天,啧啧道:

“八百年份的罗生竹里,塞了一百九十八颗阴雷珠,再加上好几头妖王的浊血……四练宗师不留神,也得着你的道。

你真是歹毒!”

秋长天抹一把汗,骂骂咧咧道:

“少他娘光放屁,不做事!老子差点把义海郡周遭千里翻个底朝天,才寻见这个好地方!足有三千年之久,内里废弃空无一物,经过我一通折腾,与那座堕仙元府至少有五六成相似,倘若再埋几个宗师,或者填几条道修神魂,就更像了。”

宁海禅笑道:

“这事儿好办,义海郡有不少不长眼的东西,老刀那边传信,说是阿七进城了。

等他回来,问问记了几个名字,都给埋这里。”

秋长天摩挲下巴,颔首赞同道:

“不错,这地势凶邪,埋下去不出半月,就能化僵起尸!到时候再把堕仙元府现世的动静弄大,放出风,坑死那帮暗中盯了我十年的老家伙!

老宁,说起来,我好久前便听说你不仅开革自家师父,还废了真功根本,是不是真的?”

宁海禅笑意一敛,眼皮垂下:

“师徒之间,哪能下这样的狠手,他的真功根本,应是被……斩了。”

秋长天不解:

“斩了?”

宁海禅拍拍手,站起身:

“问这么多作甚,这是通文馆的家事儿,跟你这个观星楼的真传有啥关系。

老秋,你这座内景地,最好能引来几个子午剑宗的强手,让我松松筋骨。

好多年,未曾尝过杀伐剑术的滋味了,怪想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