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帮派可以将人命当做路边的野草，义体装了又拆拆了又装？”

“为什么资本统治着这个世界，还要看着她渐渐衰败腐烂？”

“我不爽的东西，我就要干碎！把这些狗逼玩意儿一把火烧成灰！”

“这个世界，就该服从我！”

“服从你？”巴特莫斯看着库伦，但是眼神却聚焦在他身后，仿佛看着另一个人，那个连时空都被凝固住的男人，“服从你这样一个熊孩子当所有人的奴隶主？”

“如果只有力量就可以掌控世界，那么我比你还先做到这一点。”

“我曾经以为，网络让所有人都在失去自我，悄无声息的的由内而外毁掉我们，所以我打碎了它。”

“我曾经以为，我的失败是因为我仍然存在弱点，我的灵魂仍然被脆弱的肉体束缚。”

“我曾经以为，一场足够巨大的牺牲可以让所有人都吸取教训，让整个世界开始变好。”

“可是我错了。”

“网络只是一面映照自我的镜子，人们被网络改变是因为他们期望着只从中寻找自己喜欢的东西，人类本身就是趋同性的。”

“束缚我的从来都不是肉体，反而是那些我以为无关紧要的激素变化，扰人心智的多巴胺分泌才是驱动我不断反抗，不断追寻的原动力，可笑的是我再重新拥有生命后才发觉这一点。”

“至于教训，人类从不吸取教训。”

“现在你告诉我，世界必须围绕你的意志运转，哈哈哈哈哈哈……”巴特莫斯开始狂笑，脖颈上金色的线条开始蠕动蔓延，“别开玩笑了！”

“老子绝不同意！”

他淡金色的瞳孔弥漫出血红，这种异常的变异数据迅速从双眼占据了整个面孔，开始向下向身体内部蔓延，迅速遭遇了向上的金色线条。

双方甫一接触，金色的光芒迅速暗淡下去，被猩红的粘稠数据包裹，这种不详的数据迅速充斥了巴特莫斯的身体，将来自圣贤的力量全部压制。

随后，这种猩红的数据开始改造巴特莫斯的身体，原本清瘦的身体像是吹气球一样鼓胀起来，整个人被成比例的放大，柔软的人类肌肤被冰冷钢铁替换，脸型变得尖锐，双眼变得狭长，暗红色的光点在其中闪动，肩膀、小臂、小腿处编制出暗红色的钢铁护甲，胸前隆起拥有繁复花纹的胸甲，一双钢铁骨架翅膀在他背后张开，显得神圣又邪异。

巴特莫斯居然在这个时候完成了他的赛博坦化！

他意识到想要反抗圣贤，就必须了解圣贤到底是一股什么样的力量，所以他接受了圣贤对自身的改造。但是巴特莫斯毕竟是巴特莫斯，他意识到，圣贤的进化之力只是单纯的生命形态的进化，对自己意志的改造并不是圣贤本身的力量。

此时的巴特莫斯已经将自身沸腾的情绪尽力平静下来，身体内部涌动的金色线条让他超越了自己的巅峰，这种超越不是力量上的更高更快更强，而是一种本质上的升华，说的通俗一些，他从一个强大的游戏角色变成了GM，变成了权限狗。

以往他摧毁一个敌对的数据堡垒，还需要运用自身强大的算力来压垮对方，而现在，只要他想，他就可以直接夺取对方所有数据的最高权限，甚至反向追溯，从根本上消灭一个人的意识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