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两只眼睛瞪得极大,仿佛看到了世间最为恐怖的景象,双手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仿佛被一双无形的枷锁紧紧锁住。
紧接着,他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倒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蒋文恪公见状,大惊失色,连忙起身欲上前查看。
只见顾升在地上挣扎扭动着身体,竟将头拼命地往椅子腿中钻去。
他的动作怪异而又疯狂,先是从一根椅子腿艰难地穿入,而后又像一条扭曲的蛇一般,缓缓地朝着第二根椅子腿挪去。
那狭小的椅脚空间,仿佛在这一刻变得无比宽阔,竟能容纳他的整个身躯。
顾升的身体从第二根椅脚继续穿行至第三根,他的每一寸肌肤都紧紧地贴着椅腿,从头到脚,整个身体就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强行塞入了一个狭小的匣子之中,只留下蒋文恪公目瞪口呆地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蒋文恪公惊恐地呼喊着顾升的名字,然而顾升却毫无回应,他的身体在椅子腿间僵硬地蜷缩着,宛如一尊被禁锢的雕塑。
蒋文恪公心急如焚,他深知此事非同寻常,顾升必定是遭遇了什么灵异之事。当下,他也顾不上许多,急忙命人召来巫师和医生,希望能借助他们的力量解救顾升。
巫师到来之后,口中念念有词,围绕着顾升和那把椅子不停地游走,手中的法铃摇得叮当作响,试图驱散那未知的邪祟。
医生则在一旁仔细地查看顾升的身体状况,无奈顾升的身体被死死地卡在椅腿之间,根本无法进行全面的检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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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忙得焦头烂额,却始终毫无头绪,蒋文恪公在一旁焦急地踱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停地滚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整个府邸都被一种压抑而恐怖的氛围所笼罩。直到夜半时分,一直昏迷不醒的顾升突然发出了一声微弱的呻吟。
众人听闻,纷纷围拢过来。只见顾升缓缓地睁开双眼,眼神中依然残留着深深的恐惧。他的身体颤抖着,声音沙哑而颤抖地说道:“老爷,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顾升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仿佛刚刚从一场噩梦中惊醒。缓了许久,他才接着说道:“方才我正与老爷说着话,突然,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从何处冒了出来。那人身着一袭黑袍,面容冷峻,眼神中透着一股让人胆寒的威严。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便一把揪住我的衣领,将我硬生生地拖了出去。我只觉眼前一花,便来到了一个熟悉的地方——大堂之上。老爷,您猜我看到了谁?我看到了先祖父老主人,他正端坐在堂上,面色阴沉得可怕,眼神中满是愤怒。”
顾升说到此处,身体忍不住又开始剧烈地颤抖起来,他似乎又重新回到了那恐怖的场景之中。“老主人声色俱厉地斥责我道:‘你这逆奴,身为我蒋家世代的奴仆,我的遗训,你难道都忘记了吗?我曾明令禁止子孙亲近优伶艺人,你竟敢诱导五郎蓄养戏子,你好大的胆子!’我当时吓得瘫倒在地,想要辩解,却喉咙干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老主人见状,怒喝一声:‘来人啊,将这逆奴捆绑起来,重打四十杖,然后活着掩埋在棺材之中!’随后,便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冲了上来,将我死死地按住。我只觉一阵剧痛袭来,眼前一黑,便昏了过去。在那无尽的黑暗之中,我仿佛被关进了一口狭小的棺材里,四周密不透风,我拼命地呼喊,却无人应答。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而死,就在我绝望之时,远远地似乎传来了一阵呼唤声,那声音仿佛是从遥远的天际传来,我想要回应,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发出声音。也不知过了多久,我突然感觉身体一阵轻松,周围的压迫感渐渐消失,这才慢慢地苏醒过来。”
蒋文恪公听着顾升的讲述,心中震撼不已。他深知这必定是父亲在天之灵的警示,心中对父亲的遗训更加敬畏。
待顾升情绪稍稍稳定之后,蒋文恪公命人查看他的臀部,果然发现上面布满了青黑色的痕迹,那形状仿佛是被棍棒抽打所致。
此事之后,蒋文恪公彻底打消了蓄养伶人的念头,蒋家也依旧遵循着蒋文肃公的遗训,严谨持家,远离梨园声色。
而这段灵异奇事,也在蒋家府邸中流传了下来,成为了家族中一段令人敬畏且神秘的传说,时刻提醒着子孙后代要谨遵家训,莫要违背先辈的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