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心薄荷粥温热,被瓷勺舀着放入口中,顺着嗓子温柔顺下,倒是叫嗓子舒服不少。
蒋霁放下碗勺,端起谢意空碗舀粥,给他也晾了一碗。
“非得被打了几板子才老实。”于淮舟给自己扇着扇子,接过殷渔递过来的水杯咕咚咕咚喝了几大口,递回去看向谢意,“意哥儿,你猜,他是干什么去了?”
谢意端起粥碗看向他,摇了摇头。
“那你猜,蒋霁。”狐狸眼又瞥向正埋头啃着煎包的卷毛。
煎包是于淮舟和殷渔回来的时候买的,上次吃了一次大家伙都喜欢,今日恰好马车从那路过,便带了些回来。
“反正不是做什么好勾当。”蒋霁咀嚼着煎包,给谢意夹了一筷子小菜,“明知不可为而为之,不是心理有毛病,就是脑子有毛病。”
“确实不是去做什么好事儿。”于淮舟闻言眯着眼睛笑,“真不知道说他胆大,还是说他胆小。”
“难道他和那妖物是一伙的?”赵九用帕巾擦了擦满是油光的嘴,抬眸看向自家少爷,“还是被那妖物胁迫,做了伥鬼不成?”
于淮舟眯着眼睛神秘兮兮的,伸出一根手指摆了摆,又看向了盯着前方一动不动的宿野:“该你了。”
“......”
“?”于淮舟眨了眨自己的眼睛,轻声唤道,“宿野?”
“嗯,嗯?”宿野头忽然转向于淮舟,“于少爷,您说。”
“你刚刚在干嘛呢?”于淮舟也不问问题了,他现在好奇宿野在想什么。
“想来是被小蟒蛇勾了魂了。”殷渔轻笑一声,瞥了一眼宿野,“当差不专心,该罚。”
“诶,你那相好呢?”于淮舟的八卦之魂算是被挑逗出来了,“回来这么久了,我还没见过他.”
宿野抿唇,挠了挠自己的脑后,偏头看了蒋霁一眼:“额......”
“阿蟒顾着我蛇侄,想来也快了。”蒋霁将手里最后一口煎包吞入,用帕巾擦了擦指尖,又从竹篮里抓起一个,“我是允了它来的,并非强留。”
“那,到底是什么原因,叫那人雨夜出行?”赵五听了半天没得到答案,双手捧着自己瓷碗开了口。
“贪财。”于淮舟把扇子哗啦一下展开,给自己和殷渔扇着风,吐出两个字,再也没了下文。
“难道是他引人去给那妖吸食精气,妖给他好处?”赵五想起之前赵九的‘伥鬼’之言,提出了这个猜测。
“非也,非也。”于淮舟摇头,又眯起了狐狸眼。
“你不去说书真是可惜。”柳叶眼弯弯,谢意放下瓷勺,瞧向于淮舟,“既然不是挣妖的财,那便是挣人的财?”
“算你对了一半。”于淮舟抬起下巴,傲着答话。
谢意不理他了,自顾自的倒了一杯清茶,小口小口喝着,这可把这小霸王急坏了。
“他去守长湖飘上来的被那妖害死的人。”于淮舟将身子贴近桌子,故意将声音压得很低,“将他们身上财物掏净,又丢回湖中去。”
“可是不是说这长湖乡,乡民雨夜不出行,他应该许久未得手了么?”赵九眨了眨眼,问道。
“那日水阁酒馆,他应是瞧见我们了。”宿野颔首肯定道赵九的话,“许是看见蒋公子结单,觉得我们身上有好东西,守着雨夜想故技重施。”
“只不过他没想到,意哥儿不是常人,蒋霁又是个不容易近身的,那妖与他一样许久未开张,上岸寻人来了。”于淮舟接着他的话说,捏着玉扇柄在自己手中拍了拍,“当真是贪财,险些丧命,葬在那长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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